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啃完兔腿,竟然连骨头都不剩,然后很信守承诺地跑了。
陈青牛吃完整只野兔,翻白眼道:“他娘的这家伙真是能跟刘七那败类有得一拼。他要是高手,老子把整棵竹子都吞下去。”
这一日陈青牛重新癫狂练剑。
被他冠以败类绰号的家伙没有来打搅。
第二日陈青牛结合范夫人传授剑诀和《摄剑咒》开始冥想,自省驭剑术。
将近十三天枯练剑术,若是只靠蛮力,哪可能达到如此骇人神速。虽说陈青牛根基浅是最大原因,但在剑道上艰辛跋涉的百万众剑客,也只有万中无一的寥寥剑子,才可能与他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还无法完全媲美,唯有剑胚黄东来那一类怪胎,才能勉强在速度上力压陈青牛一线。
他十三天一刻不停奴剑,驭剑,也意味着体内气机无时不刻在引气,在猿洞内汲取的黄蝰白猿血肉精元都在用来填充一颗隐隐形成的剑元,只是这枚剑元游移不定,陈青牛还无法探知,但那种与八部天龙夺食的感觉却无比清楚,体内蕴藏的天龙绝非善种,一般情况下只会留给陈青牛保证生息不断的养料,再多丝毫,绝无可能,陈青牛在竹海之中,陷入魔障一般,存了那个深埋于心的念头,只求练剑有成,完全不顾身体与八龙构成的平衡,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了,最显著代价就是昨天黄昏到清晨足足六个时辰的深度倦怠,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修道绝无官场上的终南捷径,哪天你自以为找到了一条,那肯定是独木桥,尽头不是大道,只会是走火入魔,注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不是自我毁灭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是范夫人的忠告。
陈青牛对于这位宛若雍容美妇的女子,对她很多境况下的无心之言,都视若圭臬。
懂道理是一回事,陈青牛还是一门心思速成剑术。
没法子,列阵斗法迫在眉睫。
十年百年后走火入魔,总比半个月后死在其余候补客卿手上来得好。
好死不如烂活,这破道理更加靠谱。
当陈青牛一剑折断三百六十棵紫竹,那家伙终于出现在视野,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终于在陈青牛挥出当日第三百剑后小心翼翼道:“兄弟,你这剑道,高明是高明,快准狠,但比起苏然那呆子,威力上还是差些,也不如他耍起来威风凛凛,竹林里那些一百年不变只穿青衫婆娘,都中意他,说实话,俺也觉得,苏呆子板着苦瓜脸耍剑,确实挺人模狗样,贼能遭女人青眼媚眼啥的,俺眼红嫉妒哇。”
陈青牛盯着那位说着说着便捶胸顿足起来的败类,忽略掉他的嬉皮笑脸,问道:“哦?你倒是说说看苏然是如何耍剑的。”
他耍赖皮道:“不给兔肉不给说。天大地大娘亲最大,娘说一报还一报是天理。”
陈青牛确定他不是玩笑后,就去抓了只野兔过来,无需多久便香气扑鼻,掌握好火候,撕下一只兔腿,砸给始终呆在百步距离外的家伙,自己细嚼慢咽,等那厮啃完,问道:“如何,该说了吧?”
他抹了抹嘴,指了指陈青牛身旁的竹剑,束手束脚道:“借俺耍耍,俺只学了苏呆子五分像,你等下可不许笑话俺。”
陈青牛毫不犹豫将竹剑丢过去。
他捧住剑,先板起脸,还一本正经解释道:“这就是那苏呆子的表情。”
陈青牛觉得自己比这白痴还要白痴,竟然真相信他会驭剑,还能有魏剑子一半火候。
那厮气机。
猛然骤变。
整座巽竹海气运刹那间仿佛被左手持剑的他牵扯带动,扭曲,汇聚,最终如一轮阴阳鱼圆盘旋上空。
“这一招叫射金乌,我琢磨好几日,总觉得听着有气势,耍起来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