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君有些失神的看着石矶的手,她确实说过除了她这双手世上再无第二个人能拔除魔种这句话。
“我愿为君抚一曲,君敢听吗”石矶柔和悦耳的声音在北辰君耳边响起。
北辰君先是一愣,接着他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这又是一次选择,他牙痒痒的看着石矶面目可憎的笑脸,太欺负人了,没完没了了。
他敢听吗
北辰君问自己。
听,太冒险,那等于是将自己的命交到了石矶手上,要是石矶包藏祸心,亦或冒出什么坏水,那他一定会很惨。
不听,就等于放弃了石矶为他拔除魔种的机会,错过她,说不定就真得去找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婆了,想想他都头皮发麻。
冰冷的北风忽忽的刮着,寒风之中,陷入选择泥潭无法自拔的北辰君满头大汗,一个字,热。
听
不听
听不听
“你说我到底听不听”将自己逼到临界点的北辰君没头没脑的吼了一声。
“那就听吧。”
久不发声的石矶淡淡的说道。
北辰君眼神恢复清明,他沉默了片刻,吐出一个字“听。”
不知为何他此时的心是如此的平静,没有猜疑,没有犹豫。
“坐”
两尊蒲团,两个道人,一南一北。
一人抚琴,一人听,一片冰心。
琴音无声,冰雪无情,洗净乾坤,道人心。
“九炎大人,这股寒流太强,我们行进受阻,是否需要改道”一名妖将顶风雪寒流高声禀报。
“改道改到哪里去”九炎阴冷的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妖将,除了内讧简直一无是处。
“滚开”九炎一脚将碍眼的废物踢开,冷喝道“都给我跟上”
“是”万军齐应。
九炎双臂一开,化作千丈火鸟,九头乱舞,寒流倒卷,九炎一鸟当先,领军逆流北上。
“那是”
一个个毛发浓密,身裹兽皮的汉子走出了石屋。
一个个狂野奔跑追逐妖兽的男子停下了脚步。
一个个头发花白昏昏欲睡的老人睁开了眼睛。
一个个严守大阵千百年不动的男女老少抬起了头颅。
他们看着同一个方向,风在那里回旋,雨在那里成幕,隐隐约约一个充满灵性的洁白光环,不周山的雪精翩翩起舞,吟唱着古老的咒言,漫天光点蜂拥而去。
“雪神祭”
“雨神祭”
“巫神祭”
“终于来了”一个老人睿智的眼里有了水光。
“她要来了吗”一个少女红了眼睛。
“琴师”一个少年默默念了一声。
“一走百年,盘古父神啊,她来了”一个老巫泪流满面的对着不周山跪倒。
“琴师来啦”
“什么琴师大人来啦”
“哈哈哈琴师到了”
不周山众巫奔走相告,他们等了百年的琴师终于来啦
“快快吹响号角,聚集十二部众随老夫去迎接琴师大人”
“是”
“呜呜呜呜呜呜”
古老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一声传一声,或高或低或轻或浊,十二支号角,异音同源,同出一令,聚巫。
风雪雨幕之中,两道模糊端坐的身影,北琴师,南知音,一个洁白纯净的光环罩在两人头顶,不,还有一只兔子。
兔子一蹦一跳,够天空的光环,每次碰到,她都会幸福的眯起眼咯咯咯笑,兔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光环突然变小戴在了南面的知音头上,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