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田课田二法,实施之初成效是斐然的,可渐渐的却越加困难,到了现在总是受到各类阻扰,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两法恐怕就要夭折了。”
秃发部和郭家的事情自然是大事,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秦州雍州凉州三洲现在彻底的沦陷,已经换了三批人去都没能解决乱军,反而让叛军势头越来越旺。
这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有办法的。
而对于张华来说,占田课田法的实施才是当前最重要的大事,才是解决民生基本的大事,民生好了一切就好了。
“真是搞不明白,占田课田二法乃利民之良法,为何却有这么多阻扰之人。”刘同愤然说道,能成为张华的好友,可见其人品也非自私自利之辈。
“良法虽好,若不到实处,又有何用,依我看还是朝廷力度不够,这朝廷啊,早已处于安逸之态了吧。”另外一边的张宾如是说道,话语中尽是对大晋朝的失望。
“孟孙,注意言辞!”张华不悦的说道,张宾这话未免有些过了。
“哼,别的地我管不了,可这上谷郡还是我说了算,那陈家少不得要震慑一下才行了,竟敢对二法之事阴奉阳违。”刘同愤然说到,若非曹明这次的经历,他还对那陈眕颇有好感,现在可没那种意思了,那陈家二少如此胆大妄为,私增田税,他一个做哥哥的又可能不知道,他陈家又怎可能不知道。
刘同愤然,张宾却只是冷眼看了刘同一眼,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饮茶,对付了一个陈家又能有什么用,这天下可还有千千万万个陈家。
张华也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未必会有什么结果,那陈家毕竟有爵位在身,我等不能擅自处置,若是向陛下禀报如今陛下对我信任已不如初,恐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唉!”
一时之间三位大人不再言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三名女子也自顾安心的听着,这些事情他们是多不得嘴的,置于曹明安心的泡茶就行了,喝茶的可是贵人,他只是个泡茶的童子,犯不着去参合。
“朝廷法度竟难以实施到如此地步,这大晋朝也是够可以的。”曹明心中嗤笑,原本底子不错的朝代,却仅仅维持了五十一年,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其中一二。
实际上已经从根部就开始腐朽。
“小友你这神情,莫非对此事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就在曹明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宾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把曹明给吓了一跳。
他刚才就微微的抽了一下嘴角就被张宾看在眼里了,这家伙没事老盯着他干嘛。
而且随着张宾这么一说,另外两人也同时看了过来,看曹明哪一脸不屑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心中有想法的。
“曹小友有话但请明说便是,不用这么拘谨的,你我可不是外人。”刘同顿时和颜悦色,变脸的速度让人惊诧,而且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招婿这种事。
“这个晚生的确是有些拙见,但是又怕说出来惹人笑话,朝中大事也不是我可以妄言的。”曹明无奈说道,对于这件事他的确是有一些想法的,说说倒也无妨。
只是刘大人那一脸慈祥长者的神色,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噢,就当是闲聊,曹小友你不妨说说看。”张华说道。
“咳。”
曹明干咳一声,动了一下有些麻的双脚,然后停止了烹茶,一直在身旁的刘秀秀自动接过了泡茶的事,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学得有模有样的。
“三位大人所忧虑之事,无外乎占田法课田法的实施,那么这问题的实施难度在哪里?”
“这”曹明有问,三位却面有难色,问题的重心他们自然是知道,可这要说明了却有些不合适。
“呵呵,三位大人不方便说,那就由晚生来分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