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是一个狱卒,他对自己的生活相当满意,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里,狱卒就是犯人们的阎王爷,在相当大的范围内是有生杀予夺之权的。
而这冯三又恰好是女囚的监管,除了活阎王的外号之外,还有花花阎王的美称,别管是什么罪名的女囚,他冯三都要雁过拔毛。
“这次送来的娘们,据说还挺风骚,光着屁股喊冤,嘿嘿嘿。”
冯三心情很好,前些日子,某董姓人家的小妾和主母发生冲突,被那主母以詈骂尊长的由头送进了这辽阳大狱;嘿嘿,这有钱人玩的高档货就是过瘾。
“这次,送来个更骚的。”
冯三走进了那女囚房,悄悄地走进那躺在稻草堆里的女囚。
月光如洗,但是这监狱里面却是暗无天日,只有昏黄的火把时隐时现。
“嘿嘿,美人!”
这个年月,监狱里面的肮脏是众所周知的。但凡这女囚家有点办法,总会交一笔银子,把这女囚保释出来。这朝廷也不愿意收容什么女囚。
这示威的妇人,本身没有多么大的罪过,但是因为也没处找保释的银子,就扔在这监牢里面了。
“嘿嘿,美人!”
冯三最好这半老徐娘的滋味,按照他的话说,这种女人有味道。今天白天的时候,看着这女人行刑,冯三就觉得馋得慌,这会儿,可算是如了他的意了。
冯三把手摸向了这女囚的大腿,女囚一动不动,浑身冰凉,冯三心想,倒是打昏了不成?
于是狠手捏了一下,但听这女囚哼了一声。
这冯三放了心,淫笑道
“倒还是害羞了!”
于是使劲把这女囚扳过身来,但在这昏暗的火把下,出现的不是白日里见得那个妖艳的脸庞,那脸却是七窍流血,竟把胸前染红了一片。
这冯三平素是一个浑人,本来不怕这个,但是在这要行好事的时候自然猝不及防。
“妈,妈啊!!!!”
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囚,这并非什么大事,第二天掌管监狱的狱吏在名册上无名女囚那一栏勾画了一下,就算是销了账了。只是那冯三自此却再也不去牢房里面寻开心了,听说自打这事以后还出来些问题。
又过了几日,在山海关税监太监衙门门口有喊冤的,人数颇多,约莫百十人,都叫喊着女儿c妻子被人拐走了。
路人都觉得滑稽,倒是还有人找这高淮喊冤,怕不是活腻歪了。
但是没多时,却见那高淮亲自出来了,嘘寒问暖,忽而却高声道
“咱家没想到,这辽东的巡抚c巡按烂成这样了!立刻传咱家的命令,抄了娘娘庙!解救被拐卖的女子们。”
于是那早已经待命的三百个亲兵,齐声应诺,倒是唬的一众人直打哆嗦。
“你说这高淮是良心发现了吗?”
“难说,或许是,可又不像。”
何尔健终究是受不了良心的煎熬,这日便又去巡抚衙门找那赵巡抚商量人口买卖的事情。
这明朝的体制讲究的是强干弱枝,地方上虽然有卫所都司,但是堂堂一个巡抚一次却只能调遣五百人,那巡按则更是可怜只有五六十人做亲兵护卫安全。
人数多过五百人,那就超过了巡抚的权限范围了。如果非要调兵,就要上报兵部,由兵部再奏明皇上,经过许可之后,拿着兵部发给的令牌调遣。
当然,蒙古入侵,妖贼造反自然不在此列。这何尔健虽然是一腔热血,但是也不傻,自然知道,就他手下那五十个人是不够用的。
而且,弹劾高淮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再拉上巡抚?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巡抚衙门来。
“明甫啊,不是我说你,我倒是觉得啊,这个事咱们不能管。”
“老大人,这却是何故?”
“那高淮实实在在的恶行都惩治不了,这虚无缥缈的事情,恐怕是反惹祸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