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你仔细思量思量。你很久没回家了,我去辽东了,不愿意你随行,你在朝鲜我也不放心,索性回济南去吧。”
所谓路引就是明朝的身份证,凡去百里之外而无官府发放的路引者,均可擒拿送官,告发c擒拿者有赏,纵容者问罪。这造路引更是大罪,这李世勋不知道是托哪儿的关系搞来的这路引,但是宠爱子侄之情则溢于言表。
“侄儿知道了。”
叔父此去宽甸未知吉凶,加上又让自己变卖朝鲜的产业,李刚心下困惑,便约了胡大诚去会仙楼喝酒。
喝到了一大半,还未等李刚开口,这胡大诚就开腔了
“是不是你家大人要高升宽甸游击了?”
李刚心想你个小小的小旗官怎么还能知道这等机密的事情,连忙摇了摇头,但是也没说话,只是看着胡大诚。
“你就别跟着去了!”胡大诚低声说道。
李刚心想我也不想去,但是不去在朝鲜又怎么可能?
“辽东那些官兵,你老叔是差遣不动的,李大帅弃守了那些城堡后,这宽甸已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了,难免要出事。宽甸游击没有顶头上司,虽然没人管但也就没有推卸责任的地方,到时候,底下的守备们未尝有失,但是你老叔这个游击是跑不了的。不如在朝鲜了,他们给你老叔许的是平安无事五年升任都指挥佥事,这都是未必的事情,那些官,嘴巴赛屁股,说话和放屁一样。”
“胡大哥,这都是谁说的?”
“这你可问不着,我自有渠道。但明白告诉你,这大明的方方面面漏的和筛子一样,哪有不透风的墙?一顿酒就套出来了。”
胡大诚看李刚沉默不语,多半天才凑过去
“不瞒你了,这个消息是我哥们告诉我的,那个前任宽甸游击为了逃回关内,故意从马上跌了下来!这辽东啊,已经烂了!”
原来前任宽甸游击是李成梁的家丁出身,多多少少还和胡大诚沾亲带故。
“那我,快让我叔父留下别去啊!”
胡大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但是还是接了话把
“军令如山倒啊!这李大帅马上就要致仕了,朝廷准备选派杜松当总兵官,那些李成梁的旧部曲各自都找了些理由退了下来。这帮无利不起早的东西,白花花的银子不要了,连拿命换的功名也不要了,我老胡就觉得得有点事。”
见李刚不说话,这胡大诚就急了
“你这人,真是个闷葫芦!留在朝鲜,那也别去!就这地界安全。”
已经快要六月了,天气开始有些热了,李刚望着窗外,想着胡大诚的话,盘算着距离萨尔浒还有十来年,这辽东再烂也不会马上就烂。总不能因为来了一个小小的李刚,这努尔哈赤就提前十年造反吧?
“胡大哥,你回不回辽东,回辽东的话我帮您捐一个总旗!”
“谁稀罕这鸟总旗,你自个拿去赚傻子吧!”
“老胡,没你我可不成,就当帮帮兄弟了!”
胡大诚恶狠狠地瞪了李刚一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鸟总旗连个补子都没有,光什么宗耀什么祖?老子当就当百户!我这些年攒了一些钱了,加上买总旗的银钱还差三十两银子,你要不就不认,说了就认。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说!好说!”这李刚心中绞痛,但是却也只能是拍手称快,此去辽东,人生地不熟,设若没有这个胡大诚倒真是麻烦了。百十两银子虽然心疼,但也是不出不行,更何况得先买总旗,再买百户,等到给他买百户的时候,他也跑不出辽东了。
就在这会儿,却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骂道
“买的兵器是不是就不要了?中原的两班比起朝鲜的还荒唐!”
身后急急忙地跟着几个小伙计。为首的正是会仙楼的经理
“东家,小的该死,让这疯子闯了进来!”
却看这来人并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