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倭乱的时候一度被倭寇烧毁,收复平壤后,又小小的修复了一番;前些日子卢本性依靠倒卖虎骨酒给病友们,这才有余钱把这个别墅修复成功。
卢本性每年夏天都要来平壤,汉城过于潮湿,他并没那么喜欢。
这卢家的平壤别墅本就是为了随侍朝鲜王修建的,规格其实并不大,功夫都用在了内部的装修和舒适性上。
“啊,神医,请坐!身后的年轻人是你的学生吧?”
“不知道大人叫学生来是为了何事?”
“老朽今年五十三岁,罹患风痹之症十数年,疼痛难忍,每每欲自戕而不舍,去岁始服孙思邈子孙所造之秘传虎骨酒,颇有奇效,然而今春以来不知何故药力减半,且口服之后口臭便秘。老朽以为自己是无药医治了,然而今天服用了先生的虎骨酒又颇见奇效!先生的虎骨酒里面莫非另有秘方?”
孙郎中本来想借机损一损那见利忘义的刘学文,但是又不知道这个朝鲜人的底细,且害怕刘学文再来骚扰,于是拱手道
“这方子本乃学生家传,汉城所卖c平壤所卖本是一法炮制,不敢另有秘方;只是这炮制方法非二十年功力不可掌握,汉城酿造虎骨酒的只是我的学生们罢了。”
“先生果真是药王孙思邈的子孙!可否替我看看这腿脚?”
“大人的风痹已经十分严重,如果不加干预,恐怕不日将要破裂溃烂。我暂且为大人拟几个方子吃着;切记不能饮酒食肉着凉行房。十日后替大人开刀取石,大人没有渴症c馋痨之患把?。”
“这个倒是没有,开刀取石或有风险吧?”
“岂能没风险?但是肉毒已经积聚成为石头,不开刀无以为力!”
“肉毒,是何物?”
“乃是我发明之名词,食肉所得之毒。”
“先生若能取出这些毒物,学生虽然不甚富裕,一两毒物情愿给一两黄金聊为诊金。”
李刚心想“这孙郎中虽然未曾在后世出名,但是对于痛风的发病机制竟然如此熟悉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一定是他后来死在了萨尔浒之战中,没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我这番一定要找几个人给他记录下手术过程。”
手术预计要大约三个时辰,为了记录手术过程,这李刚不仅邀请了平壤大营的吴百户,廖医官,而且把管账房的郑秀才也叫了过来。
郑大人倒是不想记录手术过程,但是害怕孙郎中一刀把自己结果了,于是再看了孙郎中这个大夫后,又请来了汉城的医官。
这汉城医官听说有个天朝的大夫想要开刀,兴奋异常,也不知道什么找了什么理由,硬硬地跑来观摩。最可笑的是这医官还带了俩秘书,在旁边做记录,连孙郎中要用多大的梅花针都记;结果让孙郎中连医生带秘书全部哄了出去,只能在悻悻地站在远处看。
只见这孙郎中先是拿梅花针在卢本性身上扎了几下,而后咚咚咚拔了六七个火罐。
之后摸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刀子,放在火上来来回回烤了七八趟,冲着卢本性的脚踝咔咔咔就割了起来,一边割一边往里面戳,戳完了还灌东西,灌完了急需割。
这卢本性已经吃了麻药,昏昏睡去并不觉得太疼。但还会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众人看了一二刻也没觉得有多么稀奇,于是在郑府管家的带领下,到隔壁喝茶去了。
倒是那朝鲜医官和郑秀才觉得好奇,一个给自己找了个坐榻,弓着身子往前瞅。另一个又想看又不敢看,一个眼睁着,一个眼闭着。
廖医官自始至终就不发一言,也不偷窥;他心里暗暗笑骂道
“你这野郎中,割开容易缝上难,缝上容易,不烂难,等真要治死了人,要了你的狗头。”
但是这廖医官也不走,抱着个手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