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c爬满了绿色藤蔓的小砖楼c围着白色栅栏的花园c透着幽暗的深棕色光泽的木地板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原来不是每个小孩都要去割草喂猪，原来地里也可以不种粮食和向日葵。

    “小俞，到客厅来!”苏爸爸的声音。

    米朵的母亲对着楼梯上的小男孩微笑。小男孩面无表情地下楼，身上穿着精致的格子衬衫，黑色小皮鞋与木质楼梯接触，发出清寂的“咔咔”声，他在她面前站定，半垂着眼睛，右边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

    米朵呆呆地看着小男孩，外婆说，眼角有痣的人是水仙花变的，喜欢在最深的夜里哭泣。

    “小俞，这是你颜阿姨的孩子，米朵，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

    “米朵，以后要管小俞叫哥哥哦。”

    苏爸爸郑重其事地介绍两个孩子认识，然后笑嘻嘻地对米朵的母亲说：“亲爱的，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女儿，今后我们一定幸福得不得了。”

    苏至俞冷漠地看着苏爸爸，下一秒，转身走掉。

    米朵看着小男孩的背影，轻轻叫了一声：“哥哥。”

    苏至俞转身，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

    刚关上门，苏至俞立刻丢下米朵的手：“听着小鬼，以后不准叫我哥哥。”

    “那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

    “哦，小俞。”

    “笨蛋！”苏至俞愤怒：“叫我苏至俞！那两个字是长辈叫的！”

    “哦。”

    苏至俞从此开始被一个叫米朵的女生缠住。这个女孩喜欢天天围在苏至俞的身边。吃饭的时候，她会把自己的椅子和苏至俞的摆得好近好近，睡觉的时候就赖在他的房间，她经常想象自己是拯救水仙花少年的向日葵公主，对着睡梦中的苏至俞说：“哥哥，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她的“每日一冷”计划，她的“营养早餐”往事一幕幕浮现，米朵有些哽咽：“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凉丝丝的水流在她的手腕处形成一朵水花，米朵看向镜中的自己。苍白，虚弱。

    是时候面对了。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眼睛红红的，刘海还滴着水。

    “我们是兄妹。”沉默几秒，米朵开口。

    “六岁，我妈带着我嫁到你们家”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水珠：“我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苏至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早一些来找我？还慌慌张张出现在我的签售会上？”

    “因为因为”

    因为你之前说：“米朵！我恨你！听清楚！我恨你！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记忆的闸门开启，米朵再一次慌乱，黑暗中的少年仿佛再次逆光而来，悲愤而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眼睛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因为你喜欢我？”苏至俞笑。

    “什么？”米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就是这样。”

    米朵石化。苏至俞，你自恋程度真是有增无减。

    “那么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阿姨呢？一个人养家有没有很辛苦？”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想去拜访她，也许见到阿姨，我的记忆就可以恢复。”

    苏至俞很真诚地问着一系列的问题。

    “我妈妈”米朵顿了一下：“疯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苏至俞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神情呆滞，怀里抱着一只鱼缸。原来他们曾经离得这样近，在同一家医院，只隔着几栋楼。他的，继母。

    “为什么会这样？”苏至俞靠着医院的墙壁，心情莫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