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张因难受而痛苦的脸时,他的心脏就疼得厉害,而且那种疼,包含着一种让他恐惧的感情,于是,他对身边的阿忘说道,“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他率先走出房间,阿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而后又看看床上的人,终于挪动了脚步,出来的时候沈慕清正背对着他,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两双风格各异的眼睛相撞,彼此之间似乎没有特别的好感,唯一将他们联系到一起的就是房间里躺着的那个人。
“刚才我来的时候,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你没发现?”沈慕清相当的单刀直入,语气中不掩示其中的责怪。
阿忘眼色冷漠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沈慕清很清楚,在这个沈家,阿忘除了把沈凉儿当做主子外,没有人可以真正地去奴使他,此刻他配合地随他出来,也不过是不想打扰大夫想救凉儿的对策,所以他对他如此的态度他并不意外,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向房门,他虽然现在的心情好不起来,但是面对外人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地以笑容来掩示自己的内心,“不要像防敌人一个防着我,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想保护好凉儿,不过这次我们好像都失职了。”
语毕,他不由一阵苦笑,而阿忘这时也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沈慕清低眸吐了口气,“好吧,但是今后你要寸步不离地呆在她的身边,至于其它的就由我来处理吧。”
如果沈家的真的存在那只幕手的‘推手’,那么他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虽然这个家族已经腐败不堪,他的内心对于亲情也早已经麻木,可是一想到那个轻浅带着些许怯懦的笑容,他的心便会扯出一点点柔软的感,偶尔还会随着痛楚,就像此时,即使他刻意避开了虚弱的她,可是心里的那种痛楚,还在隐隐拉扯着。
阿忘看着他,不再言语,然后视线突然越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他奇怪地回过头,看到沈慕白远远从大门处跑来,身后还拉着一位老者,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张老候家的老御医,这位老大夫曾是皇宫中的服务多年,医术精湛,告老便直接被张老候爷请到了家中,平时只除了照看老候爷的身体外,基本不出诊,这沈慕白这会儿居然跑到张老候爷家把这位老大夫请了过来,沈慕清的脸上也不由亮了起来,虽然屋里的两位也算是洛阳当地的名医,可是哪比得上这位呢,当下,他便迎了上去。
深夜的挽月阁依然灯火通明,但此刻却很安静,安静到可以站在院外就能听到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所以他知道里面的人可能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白衣在寒风中鼓成风包,消瘦的身体仿佛一下子都要倒下去,可他偏偏如一棵劲松般立在那里,静静地望着远方的灯火。
漆黑的后方不知何时有一幽幽的火光晃晃悠悠而来,脚踩着地面腐烂的树叶的声音一点点接近过来,他未动,因为他知道会是谁。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那个提着灯笼的白影缓缓出现在了黑幕当中,白衣似雪,黑发与夜融成一体,只有那苍白妖艳的容颜给这漆黑的夜中染上了一层绮丽的色彩。
“你果然在这里。”妖艳得带着一种病态的美的冷昔,脸上时时都是挂着那种冷得如刀的嘲笑,他以缓慢的姿态走来,可是却在眨眼间便到了张稚的身旁。
张稚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的那一片灯火通明,过了许久,他空洞而悲伤的声音才飘散到了寂静的夜空中,“她不能死”
冷昔看着他,微挑的眉稍尽是冷讽,樱红色的唇,扬起一个妖媚的弧度,“你的心变得可真是快,前几日还位那缕井下幽魂暗自神伤,这会儿却又为另一个人如此心神不宁,呵呵小弟实是在佩服你。”
张稚不理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