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猛的将空气吸进自己的肺里,然后尽可能缓慢的将废气呼出,它们集聚在沉重的头盔中,使头盔内的空间变得闷热而潮湿,盔甲的其他地方也不比头盔里好到哪里去。
都是一样的闷热。
那感觉就像整个人被扔在一个铁质的狭小蒸汽浴室中。
肯特早已习惯这种感觉,骑士战甲在设计上从不会考虑舒适性的问题,大多数穿着它的骑士也不会考虑这种问题,在大多数骑士看来,艰苦的环境才是对其自身骑士荣誉的试炼。
真正的骑士从不对处境抱怨不停,而只会考虑如果将敌人打败。
肯特看向环形赛道的彼方,艾弗森正挑起自己的枪尖向裁判示意。“可以开始了!”
即使隔着头盔,他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磁性而悦耳。
“准备完成。”相对于他,肯特认为自己的声音尖利,毫无韵味,甚至还有些像娘娘腔。
从气场上就有些逊色了呢。
肯特与艾佛森都平端起骑枪,等待着裁判的示意。
二人胯下的迅兽都因兴奋而不断低吼着。
“至高意志注视着你们,切勿将胆怯,奸诈与妒忌带到神圣的赛场之上。愿你们遵循着上天的指引,发挥出自身应有的水平。”
裁判举起象征比赛开始的银色旗帜。
“嗬!”肯特大吼一声,驱使着自己的坐骑冲着对手迅速奔跑起来。
既然气场不够,就靠气势来补足!
骑枪切开被狂奔的迅兽卷起的疾风,发出巨大的尖啸声,盔甲内的湿热感觉被一扫而空。
数千米的距离在几秒内便化为了零。
两杆尖啸着的骑枪都以同样的飞速刺向敌人,但也都同样刺偏,从目标身边滑过。
两位骑士从自己的对手身边错身而过。
两人几乎同时拉住坐骑的缰绳,调转坐骑以再次面向对方。
偌大的竞技场安静了下来。
在试探性的进攻之后,将会是真正的对决。
他们都在等待着决定胜负的那一刻。
骑士们胯下的迅兽先是缓缓的踱步,随后变为小跑,最后再次狂奔起来,它们身上的鳞片随着疾速跑动而哗啦哗啦作响。
距离再次瞬间拉近。
心脏嘭嘭的狂跳着。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
盔甲内的躯体滚烫。
肯特瞄准了艾佛森的胸口,他将长枪向前推出。
哧砰!骑士甲积攒的力量在此刻瞬间释出,肯特的骑枪如一道黑影刺向对方。
与此同时,他的面前出现一道白光。
咚!
两杆骑枪在同时命中了各自的目标,迅兽在紧接着的相撞中发出巨响。两位骑士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甩下了坐骑。
肯特的脑袋嗡嗡作响,在刚被击中的那一段时间内他甚至失去了视觉,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不过在一方投降或彻底倒下之前,竞赛是不会停止的。在恢复视力的第一时间,肯特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冲向艾佛森。
而此时对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至高意志在上,肯特希望他最好就这样乖乖的躺在那里等着被缴械。
不过他自己也隐隐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艾佛森在双方距离不到两步的时候突然起身,飞起一脚便将肯特踢开,同时拔出了他的佩剑。
“居然没摔断脖子啊,运气真不错。”艾弗森谨慎的与肯特拉开了多于两人剑身长度的距离。
肯特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他想把自己的精力用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上——即使关系不错,他也不打算将胜利白白送给对方。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