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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执着,甚至带着点隐忍的戳伤,其实这些年一直在迁就退让着她。

    邹茵险些都要被打动,可一想到那颗枕头上的杏黄卷发与内裤,她的心就又生厌恶,渴望极尽摆脱。她就避开他的注视:“但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陈勤森,是你自己又一次跨越了底线!”

    她吃药只是为了调节内分泌激素。两个人从去年七月开始的不做措施,陈勤森也有特意择在她的排卵期内一涉,但小半年过去了邹茵却一直不见动静。她知道他既然此前与张晓洁有过,那么问题应该不会是他,这也是她私下里去医院接受的妇科建议。只不过此刻已懒得对他解释。

    陈勤森微移步子,想要拉过她抱住,说:“那天晚上姓刘的,找我谈金山湾那块地皮的生意,不留神多喝了点酒。可是这么多年了,我拢共也就多喝那两三回,要不是被你气的,不是你这半年多对老子的冷落,邹茵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子闲得慌了才会去沾酒!”

    不知从几时起,他已改口叫她邹茵,鲜少时候才唤她邹糖糖。大约是因着她对他的凉情,也叫他有些冷了心,有时邹茵回陈宅,他或在楼下打麻将,或在教训小弟,阿k看见她叫一声“阿茵嫂回来了”,陈勤森便扭头打一声招呼:“回来了,婶妈给你买了个什么,你自己去楼上试试合不合适。”邹茵应声“嗯”,提着小包上楼,去到他房里稍微拾掇整理,又抱着要清洗的衣物下来。

    陈家的主宅敞大而实朴,两个人静悄悄的各行其事,只有在夜里熄了灯后,才在黑暗中浓烈与缠震,然后天亮后再又各行其事。除了做一爱时的沁骨涌动,连沟通交流都少了。

    邹茵这么想着,便拨开陈勤森的手,越发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

    嗒,一把伞忽然从桌角掉落下来,认出是骆希鹏借的那把,邹茵正要弯腰去捡,陈勤森已经捡了起来。

    看到伞柄的挂带上有个骆字印,伞质设计不俗。他两道浓眉不由一凛,兜住邹茵的肩膀问:“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伞?邹茵,你是不是爱上了更好的,开始嫌弃起老子?”

    那双精致的长眸里,目光忽然透慑出狠冽。邹茵是有点紧张的,但还是不退缩道:“伞是李梅婚宴上一个亲友暂借的,你别多想。陈勤森,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我想找个人结婚了,陈勤森。可我的丈夫,并不想要是你。”这句话邹茵说的时候没有看他的眼睛。

    丈夫。不是老公。

    陈勤森默了一下,然后:“你继续说。”

    邹茵仰头看他,又继续道:“我将来的孩子,他/她的父亲,我也不要是像你这样。那个男人,他不需要有纹身,不要喝酒抽烟,也不要泡夜一店与娱乐一城。陈勤森,我们终究是不适合的。你也有很多爱慕你的女孩子,你大可以去找她们,或许不需要像我这样劳心劳力。”

    陈勤森面无表情地听着,就问邹茵:“所以从一开始,在零五年的夏天,你就没看上过我是吗?邹糖糖你有病啊!姑奶奶去美国的那年冬天,你在老子身下哼哼唧唧地抱着我叫‘老公’,你是不是犯一贱。”

    他低着嗓子,胸腔里愠着气,显得极为受伤。邹茵扭过头:“陈勤森,我只是开始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那天晚上的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到了九点多才结束。继而陈勤森默默拾掇碗筷,邹茵也觉刚才说得有些过分,要自己洗,陈勤森冷着脸叫她走开。说:“老子最后一次,过段时间找个老婆,有人贤惠服侍,也不会再像这样把你当公主养。”

    然后邹茵就抹了桌子又扫地。

    洗完澡出来,看到陈勤森横着精健的长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里没开灯,姑奶奶不在,清悄悄的。她就对他说:“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我给你小房间加了床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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