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地图仔细研究了红巾贼的行军路线,陈启不以为然的说,“看来红巾贼又走了流寇的老路,传说他们的首领张顺病逝的消息应该是真的,如果这位脑子清醒的平天将军还活着就不会如此愚蠢,竟然冒险分兵,而且妄想攻打坚城,显然轻易夺下的两座县城让红巾军有些飘飘然,认不清现实了。”
“爷爷您在岭南为官多年,民心归附,声望隆重,只需要您登高一呼,几十万百姓必然群起响应,万众一心,同仇敌忾,保卫家园,红巾贼想要在谨慎防守之下攻下任何一座县城,几乎都不可能。即使攻下,也会损失惨重。”
“当红巾贼攻坚不下,士气低落,人疲马乏之时,只须派遣一只精锐军队,在其背后猛然一击,与城中兵马呼应,前后夹击,必然大获全胜。”
“可是,红巾贼是百战之师,十分谨慎,方圆十里,全是他们的马兵斥候,只要靠近就会被发现,我们没有骑兵该如何突袭呢?”陈寿考校道。
“水军突袭!”陈启毫不犹豫道,“岭南多水,各种江河湖泊纵横,十里一河并不夸张,红巾贼无论在哪儿扎营,都会靠近河岸。水军在河道上游顺流而下,快若奔马,即使被发现了,流寇马兵斥候也来不及赶回报信。”
“当然,如果为了稳妥,可以夜间突袭,虽然夜间行船有些危险,但是更加隐蔽。”口中平静的述说自己的计策,陈启心中却有些热血沸腾,哪个男儿心中没有金戈铁马,沙场征战的梦想?更何况他是两世修习国术,时常感叹空有屠龙之技,有机会征战沙场,自然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不过,陈启很快冷静下来,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今年只有十岁,国术修习也刚刚开始暗劲的修习,虽然爆发的力气远超成年人,但也不足以在凶险万分的战场上自保,况且爷爷也不会让他冒险的。
“啪啪,”陈启的计谋刚说完,就听见背后有人鼓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他白面长须,面带微笑,“陈家麒麟儿果然名不虚传,文武双全,有朝一日,定当犹如大鹏展翅九万里,名满天下。”
“哈哈,元丰过奖了,”陈寿嘴上谦虚,但是微翘的嘴角出卖了他,“小彘,这是田郡守,快来拜见。”
陈启赶忙大礼参拜,田浩将他扶起,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头,“贤侄果然一表人才,人中豪杰也。”
“大人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呵呵,小彘,”田浩夸奖道,“你可知吾和老师一直担忧红巾贼,共议了多时,才找到制胜之法,可你仅仅看了一眼地形图,一盏茶功夫就想出一个神鬼之谋,而且英雄所见略同,实在令人叹服。”
“什么?”陈启吃了一惊,他们已经想到打败红巾贼的办法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自己这算什么,狗拿耗子?他早该想到的,岭南这些年政治清明,民生安乐,爷爷手下的人也都不是饭桶,区区红巾贼残部根本不算什么。
“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今天确实冲动了,”陈启叹息,暗自感叹,“最近身体发育加快,荷尔蒙分泌加速,是要到了鲁莽冲动的青春期,难道这影响了自己的思考?”
硬着头皮听完两位长辈的勉励,陈启有些慌忙的逃出了太守府。
时间过去十日,却没有见到红巾贼包围广州城,显然还在行军的路上,疯狂劫掠,陈启暗自感叹,红巾军已经从起义军彻底沦为了贼寇,不过,这也给他充分的准备时间,从城外调集大部分存粮运进府中贮藏。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即使出了意外,被围城一年半载也是无碍。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红巾贼的队伍庞大,每天消耗的粮食海量,围城这么久,他们自己要先饿死了。
一日夜里,此时显然没有什么夜生活,勾栏酒肆也不是他这个年龄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