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子弟虽然对铁卫战战兢兢,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发问,“敢问诸位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那两名差役是止戈本地人,平日里跟田家子弟还有往来,不过这时候却是正色回答,“莫要多问,有贵人前来,须征用你们的院落一用,赶紧腾出来。”
田家子弟闻言大惊失色,心知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小不了,只能咬牙回答,“我们也是受雇于人,帮着做些杂活儿,实在不便替主家答应。”
一名差役悄悄地使个眼色,口中却是厉喝,“你做不得主,还不速速去告知能做主的人?”
田家子弟心一横,正色发话,“要告知主家,也得知道贵人的来历才行差大哥见谅。”
对田家人来说,拥有铁卫的贵人固然尊贵,但是能连杀两名先天的神医,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不曾亮明身份,就想征用神医的院落?
“玛德,”刚才使眼色的差役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贵人身份,又岂是你能知道的?”
一边大骂,他一边小心地看那名铁卫的脸色——别看他是爆粗口,其实是在保护对方。
铁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种事情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他也懒得关心。
田家子弟却是不卑不亢地回答,“也许我不配知道,但是向主家汇报,却不能没头没脑我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那你让开不就完了?”差役气得冷笑,没命地使眼色。
哪曾想他的话音刚落,一名郡兵脸色一变,摘下一根钢鞭,一抖手就砸向那田家子弟,口中厉喝一声,“竟然敢刺探军机,找死!”
田家子弟不敢反抗,只能身子暴退,可是对方的鞭法实在精妙,钢鞭直接脱手飞出,将人砸了一个大跟头,才又一抬手,收回了钢鞭。
合着这钢鞭的尾部,还有一根极细的索子,正握在郡兵的手中。
田家的子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噗~”
田乐文刚刚赶到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忍不住勃然大怒,“你为什么打人?”
“滚!”这名郡兵厉喝一声,“马上腾出院落,打扫干净,否则要你们好看!”
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闷响,这名郡兵的肩头一震,手中的钢鞭落地,紧接着,殷红的鲜血从他肩头的盔甲缝中冒了出来。
此人倒是相当悍勇,左手一捂右肩,咬牙切齿地大喊,“哪个鼠辈偷袭?”
又是啪的一声闷响,这厮胯下的马晃了两晃,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这位从马上跳下来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爱马额头正中,多出了一个血口子,正在汩汩地不住往外冒着鲜血。
马身缓缓侧躺下来,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两条后腿偶尔痉挛一下,眼见是不得活了。
他的脸一沉,还待再骂,却猛然间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
左右看一看,他才愕然发现,两名差役已经躲到了远处,甚至四名郡兵都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很显然,他的坐骑之死,是受了池鱼之灾,谁也不想成为第二条池鱼。
这名郡兵越发地恼怒了,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出手之人,也是胆大包天的,不但敢打伤郡兵,还敢杀掉军马。
所以他虽然异常愤怒,但还真不敢随便骂人了,只能四下扫视,睚眦欲裂地大喊,“动手的是谁?可有胆子站出来?”
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淡淡的,却又不失威严,“让我站出来凭你也配?”
这态度,正是郡兵刚才对田乐文的翻版。真可谓是报应不爽。
不过这郡兵并未纠结这一点,而是脸色一变,声色俱厉地发话,“我是前来征用房屋的,你确定要跟铁卫对抗吗?”
“周边房屋很多,”那个声音继续懒洋洋地发话,“我不接受征用,你们可以滚蛋了!”
郡兵闻言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