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完全不以为意。
这女子小小年纪,可是……好狠。
楚长秦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焦生问道:“阿莺,我去让那大婶把她孩子抱过来?”
舒吭摇头,站起了身。
“阿莺,你要过去替他看治?”焦生又问道。
舒吭点头。
于是焦生喊醒了素雪,二人陪着舒吭下车去了。
也不过须臾间,马车就剩下楚长秦和焦娇二人。
焦娇正张着嘴巴呼呼大睡,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破坏了这张原本娇俏面孔的美感。
这女孩子和那三人不是一路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弟弟对这姐姐的安危可真放心。
为了避嫌楚长秦还是起了身,或者他是对那女子的医术感兴趣,白日里见她救治那员外郎,暴力而干练,显然还没看够。
楚长秦刚要出马车,焦娇就醒了,一把抓住他衣角:“楚公子你要去哪里?”
楚长秦:“……”其实该担心安危的是他自己,而不是这位姐姐。
焦娇八爪鱼一样巴着楚长秦的大腿,道:“他们三个都不在,楚公子你不能走,我一个人不敢呆,你陪我……”
又是撒娇又是乞求又是娇滴滴又是哭啼啼的声音,若是一般男子早就酥了骨头吧,而楚长秦却是莫名生厌。
这女子忒矫情了,听着她“楚公子、楚公子”的叫唤,楚长秦莫名觉得哑巴真好,会说话有时候真特么聒噪。
“那个神医又治好一个人了,是个孩子……”新闻在灾民中迅速传了开来,如夜色里炸开的烟花,瞬间闪亮了每个病者心头。
“什么,神医是个孩子?”
“不是,是神医治好了一个孩子,也不是,神医她自己也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议论声继续,人们对这位神医娘子充满了好奇。
“不是要一千两诊金吗?这回又是哪个人付得起诊金?”
“这回付的不是诊金,是命!”
命也有人愿意付。
丈夫为了妻子,妻子为了丈夫,父母为了子女,子女为了父母……为了至亲能够恢复健康,即便是以命换命,还是有人愿意付。
马车上,楚长秦终于扒开焦娇的手,看着自己被揪皱的衣服皱起了眉。
“你不要下车,我一个人害怕。”焦娇眼里汪着泪,倒也楚楚可怜。
“你可以跟着下来。”楚长秦说着,径自出了马车,焦娇立即跟上。
幽州城外的平地上不知何时生起簇簇篝火,人们架起锅炉熬着什么,热腾腾的白汽团团冒在空中,夜风里散发浓郁的药香。
“你家付的诊金是什么?”
“我娘子的一把青丝,你家呢?”
“可惜我是男人,我没有青丝可付,神医娘子便要求我付善心,每天都要做善事,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我的儿子能活,我家不会绝后,我天天做好事!”
一路走来,各种离奇的议论。
楚长秦默默听,心里暗暗称奇。
那哑女确与常人不同,你要付什么,你能付什么,我便取什么,不管诊金是什么,病我都治,真是个奇人。
“她是疯了吗?居然不收诊金就替人家看病,”娇娇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我看她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那傻哑巴现在正亭亭玉立于月色之中,她的周围到处都是跳动的篝火、腾腾的药香、来往的灾民,那一幕竟然如此和谐。
楚长秦看着那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她长发及腰,临月而立,身材窈窕,好一个美人!
素雪抱了琴过来给她,她信手接过,席地一坐,激越澎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