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再将酒壶提起,壶嘴对准口中,痛饮一口烈酒,这才长呼一口气,喃喃念道:“事实上他们又如何得知,以当年我与她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舍得对她的家人痛下杀手……”
听到这里,翟文坤突然想起当年江湖上流传的一个谣言,说叶孤鸿之所以灭丁家满门,是因为丁家反对大小姐丁蝶衣与叶孤鸿的婚姻,并自作主张将丁蝶衣许配给天定山的少门主白奇刚,叶孤鸿因此生恨,一怒之下屠杀了丁氏一家。
事实上这个说法明显经不起推敲,试想他叶孤鸿既然深爱着丁家大小姐,就算再怎么记恨做了棒打鸳鸯这等恶人的丁父丁母,那也不至于心狠手辣至将丁家大小姐也一块杀掉的吧?
何况从眼下翟文坤与叶孤鸿的接触来看,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对方会是个泯灭人性的家伙。
“既然凶手不是你,为何你当初却不加辩解呢?”
翟文坤问出了这个同样是当年无数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出的疑惑。
是的,当初叶孤鸿被江湖上几乎所有人视作此案的元凶之后,竟然选择了沉默,没有作过哪怕半句辩解。
若非是那时有佛寺的净光大师在场,并用人格担保他叶孤鸿决计不是滥杀无辜的凶残刽子手,只怕这家伙当场就有可能被那群江湖豪杰一口一个唾沫给淹死了。
“辩解?”叶孤鸿突然笑了。
不过那种笑容让翟文坤感觉很是奇怪。
那感觉,似乎是无奈中夹杂着几分痛苦、懊悔与愤懑……没错,就是愤懑!
难不成……翟文坤心中蓦地一动,暗忖当年的那场丁家灭门惨案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一股八卦之火陡然在心底熊熊燃烧了起来,翟文坤突然问了一个心中憋了许久的问题,“你与那丁家大小姐丁蝶衣,你们俩……难道真如传言的那般,是被丁家棒打的鸳鸯么?”
“唰!”
就在这时,叶孤鸿倏然抬起头来,目光犀利如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只这一眼,差点没将翟文坤吓得大小便再次失禁。
虽然对方眼神中没有裹含半点杀机,可那庞大至宛如山岳般的雄浑气势,加诸在身,实在比杀气还要可怕十数倍。
好在叶孤鸿只在短短的瞬息光景便即收回了那种眼神,眸中闪过一抹异常复杂之色,道:“我们两个人之间,又岂能用三言两语可以解说的……”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叶孤鸿话锋一转道:“重点是我当初在凶案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右手如变戏法般摊开,掌心多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紫色面皮。
翟文坤接过面皮,上下翻看了片刻,突然似想到了什么,道:“这……莫非是人皮面具?”
叶孤鸿点了点头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人皮面具,你仔细看看这纹路,像不像是一种猛兽的獠牙?”
翟文坤浑身蓦然一震,面色骤变道:“你的意思是……此事与五年前的那个人……有关?”
叶孤鸿十分肯定地点头道:“不错,非但是三年前的丁家灭门惨案,还有白掌门的离奇死亡,长风镖局价值几万两的护镖遭夺,霹雳门少主雷少康被刺,宗观简门主至今下落未名,回燕七十二峰首富于天楚万贯家产失窃……这些统统与他脱不开干系!这个人的野心极大,目的就是搅得天下大乱!”
翟文坤这才领会到叶孤鸿今次找上自己的真正意图,不禁苦笑道:“叶少侠未免也太看得起翟某了吧,说句实话,你今日寻上翟某完全是找错人了,此事,翟某纵有心却无力,真个帮不上你……因为自从五年前的那次分别之后,翟某再未有见过那人一面!”
叶孤鸿哑然失笑道:“翟兄应当是误会在下了,叶某此次前来,并非是为打听那人的下落,而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