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你身上可有十两银子?”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厚着iàn pi问:“借来一用可好?日后必定一钱不少奉还。”
元宏不淡定了。
眉宇轻蹙:“我也没带银两出来。”
冯润不可置信。“一个大男人,出门也不带银子?”她诚恳望向他,举起手,认真发誓:“元公子你放心好了,我冯润绝对是一个讲信誉的人,借你的十两银子,绝对不会赖账!如果赖账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要去赌场?”元宏倒是聪明。
“嗯。”冯润点头:“无聊嘛,去看看斗鸡,刺激刺激一下神经,顺便赌上一把,说不定能发上一笔小横财。”
元宏凝视着她,目光幽深,神情中有一股慑人的威仪。忽问:“你以前在定州,常常去赌场?”
“没有没有。”冯润一口否认:“以我这等出身人家,怎么可能有机会去?”为了让他信服,信誉旦旦的又再补上一句:“给我爹知道我去这种地方,岂不是被打断双脚?”
元宏仍然目光炯炯盯着她看。
像在探讨,她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冯润有些惊诧,他年龄没比她大多少,怎么会有如此剔透,犀利的目光?仿佛天地间的事,了如指掌,能够一眼洞穿那样。
冯润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坦荡荡的,与他四目相对。
心里想,嘿嘿,想洞穿她的内心,没那么容易吧?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渣子,怎么着,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
以前在定州,她常常溜出刺史府,跟着高飞那厮,混迹整个定州好玩有趣的地方。
斗鸡,斗鹌鹑,斗画眉,斗鹪鹩,斗蟋蟀,斗鸭,斗鹅以及赛马,走犬,甚至鼓瑟,击筑,六博,踏鞠都少不了俩人的行踪。
区区赌场,又算得了什么?
偶尔冯润被冯清那丫头陷害,小报告打到爹爹那儿。爹爹大发雷霆,私设公堂,将冯润叫到跟前审问。
冯润不蠢,自是全盘否认。
每次,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坦荡荡的与爹爹四目相对。
娘亲通常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凑热闹。大声质问:“郎主,润儿好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够如此不白青红皂白冤枉她?”
她坐在地上,呼天抢地。
嚎啕中不忘呵护冯润:“润儿啊,谁让你不懂投生,没生在夫人肚子里,而生在我这个出身卑贱的姨娘肚子里?我被人看不起倒罢,连你也跟着遭殃,被别人无缘无故的诬陷欺凌,敢怒不敢言,只能一副委曲可怜兮兮模样。我可怜的润儿啊,你命好苦啊,亲爹不疼,亲娘无能为力”
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爹爹在吹胡子瞪眼中败下阵来。
这样的闹剧不胜数,每次总是轰轰烈烈开场,最后不了之之收梢。冯润想,这元宏,尽管年少老成,但跟爹爹比起来,终归是嫩了点,她的眼神都能骗过爹爹,她就不信,会给这毛头小子看穿。
半晌,元宏收回目光。
淡淡道:“那你现在又怎么想着去赌场?不怕给你爹知道,被他打断双脚?”
冯润吐吐舌头:“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随即有些恼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身上又没银子借给我,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不是不意气萧索的。
无精打采道:“我们打道回府吧。别逛了,这平城也没什么好玩。”
元宏又再抬眼看她,冷不防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劲还挺大,如铁钳般。
冯润吓了一大跳。
顿时杏眼圆瞪,哇哇大叫:“喂,元公子你干嘛?快放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手呀,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