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齐集。傅冲天逐一向牛布衣介绍,里面居然有华山、崆峒、少林等诸多名门大派的弟子,牛布衣不禁动容,对每个人都谦恭有礼,暗叹飞龙帮总坛不愧称作一品堂。只见飞龙帮群英胖大的魁梧,瘦小的精神,个个精华内敛,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只不过各人眉头之上,似乎都有忧虑之态。而飞龙帮群英见牛布衣如此普通平凡,都感失望,均觉江湖上的传说不足为凭。
除飞龙帮群雄外,堂中还有许多长安城中的士绅、名士。最让牛布衣吃惊的是,座中还有一位白面长须、神情倨傲的中年人,经傅冲天介绍,竟然是长安府尹六品大员潘仁厚。牛布衣暗叹飞龙帮真是雄霸一方,连官府都倚为梁柱。
傅冲天极尽礼数,将牛布衣请上首位。他见牛布衣神态从容,知道他只是受了小伤,怕牛布衣难堪,当下缄口不提此节,只是赔礼道: "牛先生,今日初到长安,就遭骚扰,全怪傅某照顾不周,傅某在此向先生赔罪。所幸先生身怀绝技,有惊无险。来人啊,上酒,给牛先生压惊。"牛布衣道:"傅帮主太客气了,咱们行走江湖,什么事遇不上?不必为此不安。不过,恕在下直言,贵帮总坛脚下,都有人胆敢拦截,可见事态已极其严重。傅帮主信笺上说,贵帮中近日连续出了几个大变故。在下才疏学浅,浪得虚名,冒昧前来,不知能不能帮上忙?"傅冲天见牛布衣开门见山,觉得甚合自己脾胃,但还是客套道:"先生一路风尘,今晚且开怀畅饮,休息一晚,明日再细细商议不迟。"牛布衣摇头道:"依在下看,还是先勘查一下,再回来饮酒不迟。在下有个毛病,涵养差,凡事总是先搞明白,再吃酒饭。"筵席已经摆开,美酒也已满杯,宾客已然就座,牛布衣却要执意离开。大伙儿见他如此不通世务,一意孤行,顿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傅冲天却大笑起身:"牛先生快人快语,那好,请跟我来。"
傅冲天率飞龙八雄,引牛布衣向北穿过两重院落。转过一面粉壁,只见灯笼火把照如白昼,眼前豁然出现了一座小楼,高约十余丈,碧瓦红墙,斗檐巍峨,须弥莲花基座,显然是一座佛堂。楼下二十余名青衣大汉持刀环伺,戒备森严,看来必是飞龙帮的重地。
一行十人走上佛堂二楼,迎面两扇朱红的大门,门口楹联是:众善奉行明心见xìng诸恶莫作立地成佛傅冲天轻轻推开堂门,眼前烛影摇曳,堂上北墙是一个大大的佛龛,供奉着如来佛、观音菩萨、文殊菩萨三尊佛像,香案上燃着四支粗如儿臂的素烛,香炉中香烟缭绕,充满了庄严祥和之意。
佛堂中间,赫然停放着四口黑漆漆的棺材。傅冲天脸色凝重,挥手示意飞龙八雄揭开四口棺材的盖子。随着棺盖打开,牛布衣觉得森森冷气扑面而来,显是四口棺材均为寒玉所镇,以使尸体不致腐烂。
第一口棺材中是一个虬髯大汉,双目未瞑,脸上神色骇异之极,像是突然撞见了地狱中的厉鬼恶煞一般。再往下看,只见胸口裂开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竟似被鬼爪一把攫去。
傅冲天声音低沉:"这是我三弟,铁手利昆,上月二十三从川北来总坛的途中为人所害,似是被大力鹰爪所伤。不过利昆一身铁布衫硬功,放眼江湖,我盘算也只有鹰爪门的耆宿江腾霄能以如此指力伤他。"牛布衣俯身观察,摇了摇头:"江腾霄已退隐江湖多年,如果尚在人世,也已年过九旬。况且,从伤口之形来看,纵然江腾霄在盛年之时也无如此指力。"第二个棺材中躺的人身穿藏青色衣服,整个头部一片血ròu模糊,头盖骨被大杵、铜锤之类的重兵器击得粉碎,脑浆满面,不辨五官。傅冲天似是不忍再睹,仰头看天:"这是我飞龙帮成都分堂堂主上官羽,原是云南金顶门的高手,三十年的铁头苦功,嘿,没想到末了就废在头上。"第三个棺材中的死尸更是让人惨不忍睹,手脚四肢已被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