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道:“客官爷,您是不是说那个‘泼fù’谭香?”
“泼fù?”北双愣了一下问道。
“哦,就是那个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标致。
伙计笑着回道:“她的脾气是此地出了名的,我们暗地里都叫他泼fù的。”
伙计忽然想到北双可能和她的关系,连忙转口说道:“哦,客官爷,是别人这样叫她的,小的可没这……”
“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北双打断他的话问道。伙计连忙回道:“知道,当然知道,只要是这里的人,谁人不认识她?”
伙计话到一半,忽然发现北双并没有听他讲话,两眼睁大的望着门外,奇怪转头望去。
“就是她,就是她!”伙计脸色一变,低声说了两句,便退下去。
川枭和严梦柔闻言掉头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俏生生的站着一名红衣姑娘。
严梦柔别过头发现北双一脸复杂错综的神色,两眼shè着令人揣摩不出的眸光,连忙换口问道:“双哥,她就……噫,双,你怎么了?”
川枭也满脸惊愣之色,望望北双,又望望红衣少女,只感置身于雾中,心头一阵迷茫……
停了好半晌,北双微微牵了一下唇角,显得有点木讷的说道:“老官,带小柔至楼上休息去。”
严梦柔一怔,问道:“为什……?”
“小柔,别多问。”川枭不待她说完,开口轻说一声;虽然他也和严梦柔一样茫然不知,但他太了解北双了,他知道北双每有重大的事情,便会有这个表情。
严梦柔虽显得有点不高兴,但她见北双和川枭都沉着脸色,心知即要有一件她不明白的事情要发生,虽然她很想知道,也只得快快与川枭步上楼梯。
“我不知道你住在此地。”
北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属于哪一种,细细分析,可以发见集喜、怒、哀、乐之全部;北双仍坐在原位,两眸从开始便一直停在谭香的脸上。
“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谭香脸上的表情和北双一样,但却有太多的幽怨、哀伤与愤怒;谭香缓缓走进门口,在北双面前坐了下来。
北双微眯着两眼,一瞬也不瞬的注视她,那副强烈的眼光里,含有着淡淡的喜悦,但却被浓深的愤怒所遮盖,他紊乱的脑海漾着四年前的一幕……他无法忘怀他第一次尝到恋爱的滋味,有快乐,有辛酸……
北双那时方才出道,武林中根本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北双一身轻,无所事事,云游四海,踏履八荒,行至江南的东山,无意间认识了他生平第一次谈爱的女人——谭香。
北双那时不过情窦初开,初尝恋爱滋味,而谭香对他是一见倾心,牢不可拔,两人如似胶,好得不可开jiāo,真若有他非不嫁,非卿不娶之慨。
然而这个景象只维持了一段很短暂的时期,北双首先破坏了他们的山盟海誓,“背约”
而去。
北双也说不出为了什么要遗弃她,他发现自己只是喜欢她。并没有真正的爱上她,于是在他“爱与喜欢不可混为一谈”的原则下,毅然弃她不顾,另寻新欢。
他之所以如此狠心,完全是谭香那股养尊处优,动辄便发脾气使他产生极大的反感;北双彼时年轻气盛,对人处世根本不懂得忍让,对爱情也一样,他认为谭香已没有留恋的价值。
时过四年,北双仍没有忘怀他第一个恋人,不是么?凡是初恋最引入回味难忘的。
谭香幽怨的望着北双,颤着声音说道:“你一点也没变。”
“你也一样。”北双的呼息显得有点急促,语音充满着刻切的愤怒,厌恶的撇了一下唇角说道:“仍是那狭窄、卑鄙、yīndú,只懂得报复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