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陆维前脚刚走,黎惠芬就拉着我出去逛街。
一路上,又对我恢复了以前那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样,对上这么一位演技派——当着陆维面就表现得我像是亲生闺女似的,可陆维一转身,她能马上变脸,我笑得有些疲倦,可总不可能拒绝陪她逛街吧。
黎惠芬进商场,俨然一副鬼子进村模式,只要是她看上的,分分钟拿到柜台结账。
最后,我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包,而她倒是十分轻松。
最后还是一位好心的店员看了我肚子一眼,“太太,你怀孕了还拿这么多东西,不会有事吧。”
可这好心之举,只换来我无奈的笑,还有黎惠芬狠狠的一个大白眼。
那店员不敢得罪她,忙掩着唇走了,连黎惠芬的钱都不敢赚。
黎惠芬看了我一眼,高姿态地问我:“很累?”
我笑,“嗯!”
她应该没想到我会承认得这么利落直白,眼珠子在商场里转了一圈,“走吧。”
然后,继续把我当苦力。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全天下的婆婆都是这副欺负媳妇的德性。
我一路手酸脚也痛地跟着黎惠芬去了停车场,把东西放进车里时,大松一口气。
她坐上驾驶座,我跟着上了副驾驶。
这时,后座的门突然被打开,钻进一个人来。我和她刚要回头,脑袋就各自被一把枪抵住。
黎惠芬当场吓得哭出来,“别开枪别开枪,你要钱我给你,不管要多少我都给你”
“少废话,快点开车。”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语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可我还是认了出来,“你把我妈放了,我跟你走。你一个人带上两个人质你觉得可靠吗?更何况,你的目的本来就是我,对吗?程骏。”
程骏咬牙切齿,“你以为我傻,要是她报警怎么办。”
黎惠芬立即道:“我不会报警的,你相信我,你放了我。”
我觉得我应该心寒一下的,可我竟出奇地冷静。
程骏冷哼一声,抵着她脑袋的那把枪重重戳了一下,“少废话,快点开车。”
车子按照程骏的指示开进了一处废旧工厂,里面早就有三四个人在等着了。
有人把我们从车里捞出去。
推攮着我们往前走,这里的野草很深,我被绊倒,手掌杵地,咯到碎石子,拿起来一看,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
黎惠芬这时比刚才更冷静,也比刚才更有人情味,“你们别推我儿媳妇,她身怀有孕,你们别推她。”
有一个混混扬声“哟”了一声,“孕妇?兄弟我最喜欢干孕妇了,比平常女人骚。我今儿,就要尝尝鲜。”
然后,他伸出一双脏手要来摸我的胸,却被陆维一脚踢翻在地,“滚!”
那混混当场就要跟程骏打起来,他立马用枪抵着那人脑袋,面上表情有些狰狞,“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曾经那个美好的少年c后来英俊的青年人在此时荡然无存,我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涩。
那混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到一边蹲着吸烟,一双猥琐的老鼠眼却一直放在我身上。
我们被带上废旧工厂的顶楼,绑了起来,程骏摘下帽子和口罩,走到黎惠芬面前,“你儿子害得我这么惨,我母亲死了,凭什么他母亲还活着?我要你下去陪我妈。”
说着,他扬手就要打下去,黎惠芬被吓得闭上了双眼,哭嚎着尖叫。
我急得挣了挣绑缚在身上的绳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绳索竟然轻轻松松就被我挣松了。
我急速奔过去,程骏那巴掌打在了我脸上,立时传来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