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力,意志大有崩溃之势。
他们经过一个村庄,李不净停步向人家讨了一碗茶喝,一转眼问,她已走得无影无踪,李不净喝完那碗茶,精神一振,又咬牙向前奔去,此时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因此不必装出英雄气概,步履之间大见蹒跚艰难。大约走了十余里路,陡然间一阵酒ròu香味直扑鼻端,李不净虽是茹素戒荤之人,但这刻实在饿得急了,所以感到馋涎yù滴,转眼望去,只见一块山石后侧有片草地,一个衣衫槛楼鹑衣百结的中年乞丐正席地炊啖,一大包香喷喷的牛ròu和一葫芦美酒,大喝大嚼。
李不净肚子咕噜叫得山响,不由得多望了两眼。那中年叫化招手道:“道爷,到这边来!”他的神情似是有话跟他说,而不是喊他饮酒食ròu,李不净怀疑与那黑衣女子有关,便走过去。
叫化说道:“这个给你!”话声中抓起一块牛ròu迎面掷去,李不净不知不觉的伸手接住,皱皱眉头,道:“贫道哪能饮酒食ròu,老兄别开玩笑。”他见此丐掷牛ròu之时手法迅快准确,猜他或者是丐帮好手。
叫化笑道:“一个人若是不吃饱了哪有气力办事?道爷何须拘泥小节?”他把葫芦一举,道:“此酒用yào物泡过,专能行气活血,旧疾新伤一概能治,道爷来喝几口。”
这一番话大大的打动了李不净之心,暗想:“这酒若是有此灵效,正是我急需之物。”但他又晓得自己的毛病,不禁再三踌躇。那叫化起身把葫芦送到他鼻子之下,一阵浓例的酒香直收入鼻,李不净咕一声吞口唾沫,伸手接住葫芦,向口中便倒。
他喝了─大口,但觉酒xìng极烈,微带辛辣之味,不觉叫一声“好酒”,再往口中倒去,叫化一手抓住,道;“道爷好大的酒量,但须得先吃点东西,不然立即就得醉倒。”李不净道:“这话极是!”左手那块牛ròu向嘴巴送去,堪堪入口,忽然停手,喃喃道:“难道我数十载修为竟毁于一旦?”
他突然狼钡的丢掉牛ròu,把葫芦塞在叫化手中,转身便走,那叫化十分惊愕的瞧着他,随即大声叫道:“道爷,你若是酒瘾发作,忍受不住,可以回转来……”
李不净一口气奔出数里,但觉胸口一团热气盘旋不散,鼻中不断闻到口里喷出的酒味,因此使得他没有片刻忘得掉那一葫芦陈年烈酒,又走了里许。这段路程中他三次停步,想转回去大喝一场。但最后仍然忍住了,一面走一面诅咒的道:“那叫化子定是魔鬼化身,故意拿美酒使我破戒犯誓,哼!他一眼就瞧得出我脏道人有酒瘾,这不是魔鬼是什么?”
又走了一程,到了一个乡镇。李不净见这许久都追不上那黑衣女子,暗念自己言出必践,答应过跟她一道去找裴淳,决不食言。不过目下既追她不上,反正是迟了,何不索xìng找个地方打坐休息,进点饮食,最要紧的是争取时间治疗内伤,能减轻一分就是一分,此念一决,便买了一些食物,寻到一间破庙,先吃饱了,然后打坐运功。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黑,李不净睁开双眼,烦躁地叹口气。原来这两个时辰的调息运功,只把真气调匀一点,但胸中那团酒热依旧不散,这使得他心神时时分散,老是感到有酒香朴鼻。
忽然一阵细碎步声向破庙走来,李不净大感惊讶,挪到角落一座石墩上坐着不动。
一个人悄悄入庙,香风阵阵,显然是个少艾女子,李不净初时还不偷看,但过了一会儿,突然嗅到浓烈酒香,还有杯盏碗筷之声,心中大奇,便悄悄窥瞧。
那女子已点燃起一根蜡烛,把她照得清清楚楚,却是个美貌少fù,身量丰腴,面庞圆润,眉目姣美,风情甚dàng,她携来一个盒子,此时已从盒中取出两样菜肴和一壶酒,两个酒杯斟满了,杯边各压一双竹筷。
李不净自个儿摇摇头,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