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衰弱,已有油尽灯枯的现象。他虽是还有好些心愿未了,但目下最要紧的还是平生武学精华所聚的天机指,得到传人,前此他已经传授给裴淳,可是时间匆促,不晓碍他是否记得完全?
当下说道:“贤侄且把天机指法演练给我瞧瞧!裴淳恭恭敬敬地答应了,起身施展,练了一起,七种出指发劲的门道、手法,大部分中规中矩。
李垦桥大喜过望,道:“难为你还牢牢记得,可见得大哥眼力实在高明,才收得你这等好徒弟了!他想了一想,又道。‘你明关才动身回傈阳,我这一路绝技大概就靠你流传世上,不致湮没,因此,你今天要用心领略我指出你手法的锗处”裴淳岂敢违背,这一日果然用心练习指法,在七种不同的出指发劲势格之中,只一种领悟最深,直是得心应手,挥洒自如。李垦桥自然瞧出,到了晚上休息之时,便道:“你天xìng良善,为人沉实,此所以在天机指七格之中,独爱行远之格,这路指法在七格之中最是持重沉凝,外形平易朴实,救危却敌之际,有意想不到之妙!你切须勤加练习,日后自有成就。”
到了翌晨,裴淳拜辞之时,李星桥给他一个锦盒,只有一个手掌般大,盒身甚薄,李垦桥嘱咐道:“这个锦盒平时不许打开,待得碰上生死关头,实是无法过关,才可打开,必能救你xìng命!
裴淳心中甚是惊讶,但他又自知决计推测不出锦盒之内装着什么物事,是以也不费心猜测,他诚心诚意地叩谢过师叔厚赐,便赶快起程,希望来得及解救师叔的苦难。
中午时分,已驰到一段山路上,转过一处崖角,仿佛瞥见崖上有人,心中方自讶异。那胭脂宝马何等迅速,已经驰出十余丈之远,待得他再转了一个念头,又驰出十多丈。
他赶快勒住宝马,想道:“这一段山路十分荒僻,数十里之内似是没有人烟,怎生有人爬上崖去?但这都不算奇怪,最怪的是,我好像听到一丝熟悉的声音,难道是个熟人?我须回转去瞧瞧才行……”
他走到切近,便敢断定树丛后面,必定有地方可以藏匿,大概是个低矮的岩洞。这时阳光笔直晒落头顶,他走到松荫下倒也清凉舒服,山风吹起一片松涛之声,甚是悦耳。
日下这等情景,乃是他平生第一次经历,故此他一时不晓得怎么办好。但为了不让树丛后面的人瞧见他窘困之状,便背转身去。
畴躇了一阵,树丛后面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外面站着的是什么人?”
这阵话声把裴淳吓一跳,心想我本来以为是熟人,谁知不是!口中应道:“我!你是谁?”树丛后传出一声低哼,似乎十分不满意他的回答。
裴淳正要走开,忽然听到胭脂宝马的嘶声,听出是迅快向高崖这边驰来,立时记起杨岚说过这胭脂马若是碰上敌人,便会嘶叫报答、自家远远逃开,心中一动,忖道:“莫非是崆峒、少林两位高手又在路上拦截?”
此念一生,便小心隐住身形向崖边掠去,借一株松树树身遮蔽。
俏然下望。
胭脂宝马早已驰远,却见来路山角转出一个老者,容貌枯瘦,装束好像与常见之人略有不同,这老者向四周瞧了一眼,便一直奔到崖脚,转了过去,消失不见。
裴淳从未见过此人,但看他双眼精光外露,步伐轻快,显然是个武林高手,正在狐疑之时,来路山角又转出两人,四只眼睛一齐向崖上望来,其中之一还举手指点,裴淳吃了一惊,心想他们敢是要到崖上来查看?我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于是迅即退向峭壁松荫之下,突然瞥见崖边有人影冒起,本能地一弯腰倒退人材丛后面,他的动作迅快如电,又毫无声息,身人树丛之内,百忙中回头一瞧,后面果然有个洞穴,洞口约是四尺高、三尺阔,须得弯低身子钻人去,此时崖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