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善策,他平生从未碰上过这等难题,这时只想得头昏脑涨,心中作闷,眼看日影偏移,不知不觉已呆站了一个时辰,顿时大大发急,忖道:“我就算站上七日七夜也没有用处。”于是回到镇内,闷闷不乐的低头而行。他心中有事,过了那间饭铺尚不发觉。系在门外的胭脂马甚是灵xìng,嘶鸣连声,把他惊醒。
裴淳这才折回去,猛然触动灵机,大喜中骑马又向镇后走去,停在最末的一间房子之前,拍拍马颈,说道:“宝马啊宝马,烦你长嘶一声罢。”胭脂宝马虽是通灵,但哪里省得他的活意?只是默然直立。
裴淳发了急,连说带比,终于不能叫它鸣叫一声。当下十分颓丧,想道:“我好不容易想到此计,仍教我毫无办法”他口中唠唠叨叨的念说,形状甚是颓丧可怜,屋中突然传出一声低笑,却是女子口音。
裴淳吃一惊,向屋中叫道:“薛姑娘,薛姑娘,是你么?”连叫了好多声,屋中走出一个清秀村女,笑道:“不是她,是我”裴淳大是失望,只好说声“得罪”。
那秀美村女本来甚是腼腆含羞,但一见裴淳如此老实,登时大胆得多,轻轻道:“你是谁?找薛妹妹做什么?”
裴淳答道:“在下裴淳,薛姑娘本是在下师昧,但薛三姑不许我们相识,分找她只问一句话。”那村女见他虽是淳厚老实,却有一股男子气慨,相貌悦目。她哪里相信他来找薛飞光只问一句话,轻轻一笑,说道:“我家的人都出去了,我且躲在里面,我设法暗暗告诉她。”裴淳闻言喜不自胜,说道:“姑娘太好了,在下不知怎生报答才好?”
村女道:“你将来对薛妹妹好一点就行了”一笑而去。
裴淳连人带马躲入屋中,过了不久,只见薛飞光和那村女先后进来,她一见裴淳,便高兴得拉住他的手又跳又笑,村女径自躲开,薛飞光说道:“幸亏你请得苏姊姊叫我,这两日姑姑脾气很坏。”裴淳把别后情事说了,又告诉她说那胭脂马不肯嘶叫之事,薛飞光伸伸舌头,道:“胭脂宝马一叫,我姑姑精明无比,只怕比我出来得更快。李伯伯眼下就住在王老镖师原先居住的房子,就在此镇,那地方你是知道的。王老漂师一家,可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裴淳谢过了,薛飞光露出担忧之色,说道:“听你之言便可知道三件事。一是飞天夜又博勒,决计不要你做他的女婿。二是朴国舅等到忍无可忍之时,会杀死你。三是粱yào王决不肯出手救人。”裴淳呆了一呆,说道:“第一件,第二件事我都能不放在心上,但第三件薛飞光不禁泛起欢欣的笑容,问道:“你不怕死,那我是知道的,但不能做博勒的女婿,当真也不放在心上?”
裴淳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再说这等婚姻大事,自有师父做主”薛飞光接口道:“且不说这些题外文章,我瞧你最好不回傈阳,一则可免杀身之祸,二则昨天才听姑姑说起,关于梁yào王之事,口气之中,似是只有她知道,梁yào王何故宁死不肯救人?”
裴淳道:“既是如此,我便恭敬求见你姑姑,求她指点。”
薛飞光骇得面色发白,说道:“万万不可。上次她说过若是见到你面,定不轻饶的话,那就是要取你xìng命之意。她平生活出必行,你若是和她见面,非死在她手底不可。”
裴淳只好打消此念,薛飞光虽是恋恋不舍,但怕私下会见裴淳之事泄露,不敢久呆,当下催他去见李星桥,临出门时还苦苦劝他,不要跟朴国舅,博勒他们走在一起。裴淳不置可否,辞别之后牵马走到一座高大宅院门前,在这一段路上已经决定,不可把实情告诉师叔,免得他禁止自己再赴漂阳。
李星桥果是住在宅中,只见他似是比上一次更觉瘦削老迈,裴淳心中极是难过,当下说出梁yào王宁死不肯救人之事,又道:“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