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少卿犹疑难决,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爱卿心在江湖,那里对你来说,不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而朕这皇宫,则无异于樊笼,就算是朕,也早就呆腻了,只是朕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你却可以自由来去,任何人勉强不得你,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少卿听皇上如此说,便只得说道:“多谢皇上体谅小子苦衷,小子当下确实还有许多大事待办,这些事也同样关乎大明前途,若不把它们作了个了结,小子今生今世都难以安心,皇上安危,虽是国家头等大事,放眼天下,却也并非只有小子一人才能胜任,看来暂时只得另觅他途了。”
皇帝听少卿如此说,也是一时无语。
吴贞毓略为思索后说道:“既然徐少侠自称还有比国家头等大事还重要的事要办,自是任何人也勉强不得,以臣之见,还是一如我等君臣先头所议,此事唯有劳驾西府,舍此别无他途。”
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吴贞毓此话已明显流露出对少卿的不满。
皇帝一时也犹疑难决,半晌方道:“西府当下正在筹谋东进,依朕看来,若是真的与那东南郑成功达成联手之势,于重振我大明河山势将大有可为,朕若在此关键时刻拖他后腿,让他率兵西向,不进反退,只怕今后再也难有作为了。朕所虑者,无非得一绝世高手确保朕之安全,让那孙可望无隙可乘足也,而求救于西府,势必兴师动众,牵一发而动全身。”说到这里,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唉,若不是孙大帅狼子野心,东西南三府兄弟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吴贞毓道:“要说绝世高手,那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人家不愿意,奈何?”
少卿明知讥讽,也只有默然以对。
这时一直未发过一言的赵昆元突然说道:“依老朽看来,此事也未必非得要徐少侠保驾或求救于西府。”
永历君臣一听,不觉都来了精神,一致看着赵老等他下文。
赵昆元清了清嗓子,接道:“皇上已说了,当务之急是确保皇上生命安全,而徐小友因事未了无法脱身,求救西府又势必兴师动众,老朽便不由得想到一人,若论徐少侠,不过武功高强c忠心可嘉而已,若论此人,其忠心c威望和武功皆为当世不二人选,况这人生性闲散,不像李将军那样有那么多重任在身,若得此人入卫皇室,料那孙可望必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一点就透,即刻问道:“老师所说,可是那黔国公沐天波?”
赵昆元道:“正是此人,老朽只是提议,皇上可自斟酌,老朽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吴贞毓c蒋乾昌和少卿都即刻表示赞同。
皇上踌躇片刻道:“老师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既然你们都一致赞同,朕自也无异议,只是一者不知黔国公本人意下如何,二者他目下远在昆明,只怕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赵昆元笑道:“老朽当然知道皇上心中的上上之选还是徐少侠,然此事既然已经不成,那么老朽这一提议,却又胜过了求救于西府。”
皇帝问道:“这却又是何故?”
赵昆元道:“皇上刚才已经说了,若求西府,势必兴师动众,牵一发而动全身,弄得不好还会导致东西两府彻底决裂而势成水火,到时带来的必定是兄弟自相残杀c朝野上下震荡的局面,后果更是殊难预料。那孙可望虽然居心难测,然却毕竟还没有与朝廷及西府彻底反目,打的也还是抗清的旗号,所以能得黔国公前来入卫,谅那孙可望也找不出借口反对。至于说到远水近火,昆明也比梧州更近,只要派一得力使者赶至昆明求助于彼,并陈明当前的形势和和各种厉害关系,以沐府世代对大明的忠心,料那沐天波也决不至袖手旁观。”
赵昆元此话一出,在场诸人都再无异议。少卿为弥补无法答应皇上的遗憾,即刻说道:“赵老刚才所说,实为当下万全之策,那个使者就由小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