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又在肇庆吃了败仗刚刚返回梧州,等等自己所知情况一股脑地向皇上作了汇报。
皇上听后,默然片刻道:“刘文秀和张先璧的事朕已听说了,不知李将军下一步将作何打算?”
少卿道:“李将军目前还在设法联络东南郑成功部,竭力想和延平王联手攻占广东,再以图北进,小子也是刚从嘉州赶到梧州,即受李将军所遣而赶赴皇城的,目的就是想确定一下皇上目下的处境,以便他作出对策。”
皇上想了想道:“目下的处境?怎么说呢,只能说是看似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少卿道:“皇上能不能说具体一点?上次小子大闹皇城后,孙大帅可有为难皇上和赵老人家?”
皇帝道:“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据朕得到的密报,孙大帅当下正紧锣密鼓地加紧了篡位的步伐,朕已感觉到悬在朕头上的那把无形之剑越来越近了。”
少卿吃惊道:“有这等事?皇上能不能举几个具体的例子?”
皇帝对吴贞毓道:“吴爱卿,烦你跟徐少侠具体说一下。”
吴贞毓道:“就在你们来之前,皇上和我跟蒋大人正在谈论这件事呢。”说罢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纸条,展开念道:“年月,孙可望在贵阳自设内阁c六部c科道等官,地方文官武将也一概自行任命,官印由大明九叠篆文改为八叠;年月,编修方于宣为孙可望定天子卤簿,定朝仪,言帝星明于井度,上书劝进;年月,固原侯王尚礼在云南鸡足山金顶寺铸造大铜香炉一座,炉上镌有‘上祈国主圣寿无疆,皇图巩固’等字样;年月,孙可望定仪制,立太庙,庙享三主:太祖高皇帝主于中,张献忠主于左,而右则为可望祖父主也,并拟改国号为后明;年月,孙可望专程由贵阳返回云南昆明,拟择日登基称帝,其时适逢大雨如注,无法举行即位大典,乃止。”
少卿听罢,觉得势态确实严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只怕皇上已凶多吉少,于是问吴贞毓道:“敢问吴大人,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
吴贞毓道:“徐少侠不必怀疑,这么大的事情,倘若朝廷一概不知,岂不早已灭亡多时?孙可望虽然骄横跋扈,却也未必就能只手遮天,我大明朝野上下也未必全是趋炎附势之徒,本阁正是在这段日子接二连三接到这些消息,方才特地赶来和皇上共商对策,你和赵老爷子来得正好,依你们看来,这样的事该如何应对?”
少卿此时方知朝廷并非完全闭目塞听,像吴贞毓这样的忠贞大臣原来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心中稍稍宽心,于是说道:“那孙可望如此迫不及待欲行大逆,小子就不信他心中没有顾忌。”
皇帝道:“他顾忌肯定会有的,依朕看来,他所忌者无非有三,一为李定国,一为刘文秀,一为沐天波,那刘文秀虽然目下闲置昆明,却是在他们原大西军中深孚众望,就算他现在没有兵权,若是真要竖起讨逆大旗登高一呼,只怕也够孙可望喝一壶的,所以朕倒是觉得,他在昆明登基遇雨而止之说,恐怕正是遭到了刘文秀和沐天波的强烈反对方才放弃作罢的。”
蒋乾昌道:“臣认为皇上说得有理,所谓‘遇雨’云云,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台阶罢。”
少卿道:“皇上既已知道了李将军目下的情况,小子想听听皇上的想法。”
皇帝道:“以朕度来,只要朕还健在一天,那孙可望终不敢行登基之礼,唯一所虑者,那厮使甚么阴招毒计谋害于朕,那时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窃国僭位了,朕死不足惜,只是大明数百年基业落于这等野心家之手,将置我大明太祖皇帝和千百万忠心耿耿的大明子民于何地?李将军虽是唯一可以制衡孙可望之人,只是他目下正在为大明南征北战,戎马倥偬之际,朕也不想给他再添麻烦。今徐爱卿既然来到这里,这正是朕求之不得之事,倘若爱卿能够入卫皇宫,朕之安全便可高枕无忧了,只是不知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