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那霍飘红说的话未必完全可信,就算她说的都是真话,他们得到的那宝图也不一定就是真货,其次,那伏牛山一干人都是山贼草寇,专以放火,打家劫舍为生,偶然得到这样半幅万金难求的宝图,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弄到另外半幅,岂会轻易将已到手的宝贝拱手送人?再说了,那些草寇大都是一帮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这从昨晚那霍飘红一上来就想要你的命就可看出来,就算你再艺高胆大,也会寡不敌众,万一那杀我爹爹的凶手果真就在那伙人里面,到时别说要回那半幅图,只怕你这条命都会搭在里面,这些,你都想过吗?”
少卿自然知道这是凌可儿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他尽管决心已定,但还是想尽量耐心地说服凌可儿,以去除她的担心,于是说道:“姑娘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不过我想过的只怕姑娘未必想过,你且听我说完,就不会为我担心了:首先,那杀害你爹爹的凶手决不会在那伙人里面,那人大约也知道我的斤两,如果有他在,就决不会让这样一位大来送死,其次,听霍飘红说,她爹爹原是袁崇焕手下心腹大将――这一点她没必要撒谎。既如此,就必定是有些见识和阅历的人,自非一般山寇可比,这从他那手刚劲有力的字迹和不俗的文笔也可以看得出来。另外,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我也感觉到应该不会有甚么危险。”见凌可儿迷惑地望着自己,便进一步解释道:“这封信虽然不长,其实是非常考究的,它表面看起来对我很是尊重,口气好像很示弱,实则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甚至暗含威胁的意思。”
“这一点我刚才听你讲解时已感觉到了,可这并不能说明危险不存在呀!”
“你再来看这一句,”少卿边说边再次将那封信展开,继续道:“‘老夫深敬李定国将军之为人,不欲因为此事与之结下深怨,故每思善了之法。’这是明确告诉我,这一趟伏牛山之行是安全的。”
“怎么说?”
“这是想让我明白,他知道李定国将军是我强大的后盾,故不想为难我而得罪李定国,就事实而言,他们也确实得罪不起,说是‘深敬’,却又未必不是‘深惧’,再说了,他们如真想害我,并不能得到丁点的好处,反而会得罪李定国而引火烧身,所以我认为,他们就算不肯把图给我,也决不至于加害于我的,况且,我手里还有他们需要的‘解药’呢,说不定这一趟还真有些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凌可儿闻言,一时显得心事重重,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少卿正待说甚么,她却突然问道:“你所说的‘意外收获’,是能够再次见到那霍飘红吧?”言罢直直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少卿顿感脸上微微发烫,真是不幸,他这一小小的私心还真被对方言中了。确实,自从昨晚那一场遭遇后,他的脑子里就满是霍飘红的影子,虽说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想去追回那半幅藏宝图,但却未尝没有想再次见到那人的冲动,可他怎么可能当着凌可儿承认这一点呢?于是避开她的目光道:“凌姑娘说哪里话,是她爹要见我又不是她要见我,再说了,我的目的是要去追回藏宝图,平白无故见她做甚么呢?”
凌可儿本想再调侃两句,话到嘴边,又突然住口,而少卿暂时也找不到话说,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未几,还是凌可儿打破沉闷道:“昨晚你给那霍飘红吃的黑脸丸真有那么厉害?真的能够让如锅底?”少卿笑道:“你以为呢?难道你不希望她变得面如锅底吗?”凌可儿闻言,涨红着脸急道:“我怎么可能希望她那样呢?”略顿又道:“像她那样的美貌,若真是变得面如锅底,那可真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老实说,我倒是希望你无论要不要得回宝图,都能把解药给她!”少卿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们的可儿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心姑娘,不过你放心,根本就没有甚么‘黑脸丸’。”
“可我亲眼看见你喂她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