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顺着匕首滴落在船板上。
“放过我娘子,有什么冲我来!”安陆见妻子流了血,想挣扎,肚子上却狠狠的挨了瘦高个一脚,疼的他几乎站立不住。
“我哪有什么秘籍,什么雪冥功,我听也未听过。你们在乱说什么?”沈忆吓得已经哭了。
“沈三姑娘当年跟一位姐妹去雪峰庙上香可还记得?”
“雪峰庙我做姑娘的时候常去。”
“有一年你跟一位叫福昱的姐妹在腊月雪天去雪峰寺上完香,一个老乞丐拿着一本书要跟你们换银子,你见老乞丐衣裳单薄可怜,便给了他一些碎银两,老乞丐也不讲价,将那本书扔进了你的香篮子里,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样的事。可我不识字,回来后,书就被我扔进了柴房。难道你们要的就是那本书?”
“没错,书呢?快拿出来!”
“我都说了书被我扔进了柴房,之后我也不知道下落了。”
“不老实!把那丫头抓过来,给她放点血。”彪形大汉话音一落,安屏就被一位中年大嫂拎了过来,安贫也不哭,倔强的瞪着这些人。
“别碰我女儿!你们这些混蛋,她还只是个孩子!”沈忆见中年大嫂掏出了一把短刀,一刀砍进了安屏的左肩之上,安屏摇晃了一下,鲜血立即染红了一身的粗布葛衣。
“啊!”夫妇二人同时大叫,撞开了身前的人,不要命的往安屏这边扑过来。
“爹,娘,快快跳江!”安屏一家都会水,刚刚太过惊吓,现在才想起来要逃生。
“屏儿你快跳!”沈忆撞开了中年大嫂,一把将安屏推进了水里。但于此之时,身上却中了致命一刀,紧接着安陆也发出一声惨叫。安屏在水中听的真切,浮出水面的时候,只见父母都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
“下去抓住她,就算拿不到秘籍,也不能留下活口!”彪形大汉将瘦高个推入了水中。
安屏赶紧潜入水下,忍着伤痛,没命的往江边划去。她水性向来好,潜在水中不露头,江水混浊,瘦高个水下视物不清,根本不知道安屏游往哪个方向。
安屏就这样逃了一条命,游到了江对面的苇丛中躲了起来。她偷眼看见,船上剩下的四人在船上一通乱翻,最后还搜了安氏夫妇的身,但终是空着手一无所获。四人便将夫妇二人的尸身扔进了江里,将船划靠了岸,扬长而去,那个瘦高个搜不着安屏也跟着一起走了。
安屏默默流着泪,重新潜进江水中,艰难的将父母的尸体捞上了岸,埋在了苇岸边的小树林之中,竖了一块木碑,磕了三个头之后,心里的悲伤加上肩上的刀伤和劳累,晕了过去。
安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正午,阳光照进了小树林,让她身上起了暖意,她揉了揉淤滞的胸口,爬起来,又对着父母的坟茔磕了三个头。流了一会儿泪,自己找了一些草药放在嘴中嚼了糊在肩膀的伤口上,又摘了几枚野果充饥,吃完了,采了些草药塞在衣内,再次潜进了江水里。
安屏瞅准了一只大客船游了过去,她经常在江中摆渡,知道此船开往岁宁府,她要搭个便船去京城找舅舅,如今在宫里做大太监的舅舅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安屏身子纤瘦,加上爬高窜低惯了,虽不会什么修为武功,却是十分狡捷。趁着船上人不备,便溜进了舱。
这只大船安屏平日里只是远处瞅瞅,如今进了舱,才发现里面空间之大,场面之热闹超乎她的想象。有喝茶聊天的,有掷骰子赌博的,有唱曲子的,有说书的,逛庙会所有的热闹这里都有。安屏缩在一个角落,竟然也无人来驱赶她,还以为是谁家使唤的丫头遭了主人的毒打。
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到了岁宁府。安屏肩上的伤口被她带上船的草药奇迹般的医好了,不过那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