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北向三十里,一处疏林之内,一道染血的身形,快速而跄踉。
蓦然,负着断臂伤者的人身形一滞,逆血高喷。
“前辈小心!”
释论疏急随而来,搀住了摇摇欲倒的李裔文。
李裔文咽下口中残余鲜血,道:“前方不远有一处道观,我们速速前往。”
与此同时,柳无方身体几番低搐,幽幽醒来。
“啊我的手臂!”
一声痛呼,是不信,是恐惧,更是迷茫。
“恐惧了吗?这,就是武林。”李裔文冷声说道。
释论疏忙道:“小方不用担忧,断臂已经被我拾起。以柳三变前辈的本事,定能为你续上断臂。”
柳无方弱弱地应了一句,目光四扫后,面色更白了一分。
“臭道士呢?”他问道。
“他留下断后了。”释论疏故作轻松,道:“不用担心,以他实力,脱身不难。并且另一处战场,我们占尽了上风。这一次魔门的计划,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柳无方没有再答话,昏昏沉沉的又陷入了昏迷。
“走吧。”
李裔文一声招呼,众人忍着伤痛前行。
浮山之内,神秘白衣剑者强势出场,欲护垢无尘性命。
意癫狂杖中剑猛然握紧,刃锋直指白衣剑者。
“但愿你的剑,与你的口气一般强大!驭鬼驱神。”
意癫狂长喝一声,抡剑强攻,出手之间,极招再现!
无数幽冥鬼气,飘荡而出。隐约间,恍若有天神悲吼,又似乎有数不尽的厉鬼幽幽低呜。
“逞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白衣剑者见异相狂锋出手间毫不留情,也是勃然一怒,剑指高扬,衣袍猎猎,发丝飞扬。背后白色无暇,铮然出鞘。
“天下皆白。”
白衣剑者怒施神功,极招扫荡,天地顿起飘飘飞雪,霎时间,周遭环境巨变。
鬼域森冷,雪境苍茫。二者相碰,登时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浮山之内,轰鸣阵阵,土崩石裂之间,扬起蔽日沙尘。
异相狂锋感应到对方剑势浑厚,沉眉敛目,杖中剑横扫,欲要再起杀招。
突然,一抹白色利刃,刺破沙尘,逼面而来。
“锵!”
急促之间,意癫狂散去剑势,横剑格挡。登时一股狂暴之力透过白色无暇,汹涌而来。
意癫狂口中再呕朱红,手中之剑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左右扫荡中,挡住白衣剑者这一波如雨瀑一般急促凛冽的攻势。
“久战不利,退。”
意癫狂目光闪烁,反握杖中剑,似要施展极招反击,却忽然身影一动,化烟而去。
白衣剑者意在救下垢无尘,见意癫狂退去,也不追击,而是返身走向垢无尘。
垢无尘身受重创,神智早已经不再清晰,然而冥冥之中却又似乎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让他不至于昏死。
见白衣剑者走来,他似乎有些激动,满是鲜血的双唇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放下心中担忧的他,也失去了对抗伤势的意志,逐渐失去了意识。
“时复时兮天复天,命复命兮不堪怜。”
白衣剑者喟然长叹,俯身抱起垢无尘,缓缓离去。
浮山,再次恢复宁静。只是留下的满目疮痍,却不知需要几个春秋,才能如初。
观星道观,道童持剑苦修剑艺,不时传来传功道者的怒斥,一切平静而安逸。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浮山一战,似乎对此地没有丝毫影响。
观星台上,一位灰髯道者负手观天,漆黑中的眸子中,淡蓝色的光芒不停闪烁。天蓝无云的苍穹,仿佛映衬着某种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