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闻言一怔,以其心智,心中立即明白对方话有所指,亦随男子目光望向船头船夫。
“据闻这几日已有数名船客不见踪影,想必是这伙人做的好事”男子忽然起身,笑意大盛,径直走向船头,“在下说的没错吧?扮成艄公的山贼兄弟。”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讲。”船夫镇定自如,不紧不慢地摇曳船桨。
白衣男子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粗壮的双手,轻哼一声,道:“第一眼看见你的双手,我便知晓你绝非常人,在下曾周游齐雷国全境,所见艄公数以百计,从未见过如此壮实之手,倒是在不少军队中有所领略。”
“徐某做了艄公十余载,不仅往返渡客,亦会帮船客搬运重物,身躯异于常人又有何为奇?只是如此便能冤枉我徐某人了么?简直荒谬!”船夫冷笑道。
“自然不限于此,在下在此地住了两日,这两日我已从客栈与此地附近村民口打探到消息,虽然迫于尔等欺压,他们对此事绝口不提,但通过旁敲侧击,在下还是了解到这一带自古以来便有专门的纤夫为船客搬运重负以维持生计,船夫绝不干涉,此乃心照不宣之事。”
船夫闻言默然不语,手中双桨不知何时已然停下,气氛顿时冷若冰凝。
“若在下没有猜错,你乃夏亲王旧将”男子反手踏步,待到船夫身后之时,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我可有猜错?”
“本想让你们死的痛快,但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老子不给你们留全尸”船夫骤然冷笑,猛然将斗笠掷于江面,一道尺许刀疤赫然印在其额头之上,使得本就粗犷沧桑的面容多了几分狰狞,此时双目如珠,面露残忍之色,瞪向其身后的白衣男子,“没错,老子就是夏亲王旧将徐启!你们两个今天都得被老子扔下船喂鱼!”
“就凭你?”白衣男子面容上再度浮现出浅浅笑意,目中带着几缕不屑。
“你小子倒是挺狂,那就让老子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那叫徐启的大汉怒极反笑,大手按在一只木桨之上,随即猛然一抬,竟抽出一把大刀。
孙云看在眼里,双腿霎时间发软如泥,更是不受控制的狂抖起来,这二十余载他连看见他人打架都会绕远躲避,更何况亲历如此真刀真枪的阵仗。
“这真是上了贼船啊,搞不好还会性命不保,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哆嗦之余,孙云双手撑着身子,慢慢向后靠拢,想借墙角稳住身形,但正要靠到榫卯之际,却听身后传出一道吱呀之声,一名壮汉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他的身后,双目冰冷。
下一刻孙云对面的榫卯之处亦传出声响,随即走出一名大汉。
“难怪会有不安之感,这竟是两处暗门!”孙云失声开口,却见背后那名壮汉正狂笑着提刀走向自己。
“兄台救命!”
白衣男子闻声望去,正见孙云振臂高呼,男子不由得轻叹一声,右手倏忽一抖,下一息剑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孙云身后壮汉,壮汉尚在狞笑之际,剑鞘已然正中其面门。
这一击极为迅速,力道却恰到好处,这壮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被震倒在地,不省人事。
“废物!”
徐启瞥了一眼倒地的壮汉,又给另一名壮汉使了个眼色,冷笑道:“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几乎是其发出声音的同时,手中大刀以力拔千钧之势抬起,斩向白衣男子面门。
白衣男子面无波澜,在大刀砍来的一瞬,身形蓦然一侧,使得大刀扑了个空。
徐启面露异色,下一刻嘴角蓦然上扬,只见其左手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把利剑,这把利剑方一出现,徐启眼中顿时多了几分神采。
“刘先!”徐启突然大喊。
“部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