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的话,等于间接地给我的大脑,开启了另外一扇认知这个世界的大门——那个门里的玄妙,蹊跷;于我,是个未解之谜。是我,尚且不具备那个能力去咂摸透的。
我不是物理学家,更不是哲学家;没法长篇大论地,说出一大套有说服力的理论。我只能说,我所遇到的那些事情,确定不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它们,真实地发生过。不管看上去多么荒诞不经,皆是我命运之旅中,扎扎实实地,一点儿也没掺假的经历。
我,有时也会产生怀疑,想把这一切归结于:一场大梦。一场,偏离了现实世界,带着些许美丽与危险的,可遇不可求的梦境然而,事实;可能恰恰相反。
到了现在:偶尔,我也不太敢相信我自己——我,真的是那个真真实实的“我”吗?连我,也是假的呢。
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相同。
“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会对我们现在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吗?”我,望着陆景行,心有所虑地问着。
陆景行,微挑起嘴角,泛起淡淡的一丝笑意:“那谁能知道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怎么说,也只是个单纯建立在理论层面上的推想,大可不必想得太复杂了!很多人,想碰还碰不到呢。”他,说得较为轻松,也可能是为了尽量放松我过敏的神经。
“再说了,谁没事,穿越时空玩儿啊?!真当是编神话故事呢,说穿就穿过去了?”
“切!”萧靖,一皱鼻子,撇起嘴巴;手底下,轻轻地抚过拉冬的毛,随声附和:“我看也是。这种经历,几辈子也轮不到一回。咱有这一次,也就够够的了,不用多做期待!”
“是啊,山河日月,天长水阔,平平常常,烟火人间。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好的了。”
我,斜睇了一眼陆景行,浅浅而笑;由衷地发出自己内心深处,最深切的企盼。
假使,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太太平平的过去;就算恢复到以前那种哪怕止如静水一般,平平淡淡的日常;也好过,眼下终日担心受怕,朝不保夕的境况下度过的每一天。
陆景行,时不时地扭过脸,貌似不经意,却又别有深意地将视线,停留在我的面庞上我,装作视而不见;心里,为此有着不明所以的纳罕,疑惑他,总是这般有意无意地偷看我,像是有话要讲,偏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令人,说不上来的心绪不宁。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
欲言又止,给心理上带来的负担,远比痛快的指骂与暴力,更加让人惴惴不安。无端的,让人有一种,被“贼”惦记上了的感觉。
回想起,丁诚贞对陆景行这个人,很深的戒备心;还有,她对“安全区”态度上的保留:我想着,她口口声声所说的,叫我不要相信别人,也是包括了这位陆大队长的。尽管其一再三缄其口,什么重要的信息也没透露给我。可是,我还是相信:她所知道的,一定比我要多,也比我看到了更为真实的东西。
那么,“安全区”内,到底有什么,让丁诚贞这么不放心呢?她,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踪,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最为重要的是,她是怎样在“安全区”密不透风的重重监管之下,做到的呢?
这些疑问,潮水一般,一波强似一波,涌进我的脑海我,在思索着答案的同时,不知不觉地就着时而震荡的车身频率;如一个睡在摇篮里的婴孩,晃晃荡荡地进入了梦乡。
春水引将客梦,悠悠缠遍关山。
我,是在萧靖的一声轻唤中,醒过来的。
陆景行,把我们送到了临时居住点的帐篷区,嘱咐了几句话,便先告辞离开了。
这时,已是后半夜了。天上,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夜风拂面,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止不住地打着哆嗦。
于车中小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