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一声震天的怒吼从厉天的口中惊起，同时他的眉心突然冒出一团喷色的血芒。

    这几乎是跟自杀一般的举动，却是让叶子善突然感觉到压力陡然增加了数倍，然后就见眉心插着一柄匕首的厉天目光一转，眼中满是无限的杀机。

    “人崽子，小心！”在域鬼完全无视了剑子圣者和叶子善的攻击，准备出手的那一瞬间，域鬼在叶子善脑海中狂呼的同时，释放出了水狱，将叶子善及时地收了进去。

    与此同时，叶子善在水狱中，却清楚地看到了剑子圣者独自面对突然变得强大的厉天的一幕。

    厉天就是一刀，斩在了剑子圣者的额头正中，那吸收了厉天眉心射出的血芒的鯊齿刀，斩出的那一瞬，虽然没有什么万丈的光华，但是那股威霸天下的气势，和域鬼那仓促的举动，都让叶子善明白，这一刀超过了化神期修士能释放的范围。

    而让叶子善再次惊叹的是，剑子圣者那光洁的脑门，承受了这一刀的时候，竟然没有被一刀两半，甚至没有一点点的伤痕。

    如果时间停顿在那一瞬，会发现，剑子圣者身上宛若被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这种白光有种圣洁的味道，而在他脸上，却是浮起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叶子善感觉到了，在那生死关头，剑子圣者似乎突破了。

    厉天也显得很诧异，而刀劲还没完全铺展开去的时候，额头顶着他鯊齿刀的剑子圣者突然轻唔了一声，朝他缓缓点出一指。

    这一指，没有一点光芒，没有一点声音，但是给厉天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压力。他做了一件当时认为十分明智的事，那就是骤然收刀，然后化作一道蓝芒逃了开去，方向是九阴祖神木的树荫之外。

    而就在厉天遁走的那一刻，剑子圣者的手顿在了空中，那稚嫩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无比的笑，双目渐渐失去该有的光泽，给人一种繁华尽去，他自遗世独立之感。

    “这······”叶子善微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域鬼撤去了水狱：“他死了······”

    “他不是突破了么？”叶子善愕然，缓缓飘向剑子圣者。

    “或许是突破了吧，可这重要么？”域鬼应道：“他在最后一刻，耗费了所有的精血，甚至他宿世的信仰，挡下了这堪比元神高手的全力一击，惊走了厉天。”

    叶子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飞到剑子圣者面前，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死亡，却还有能力飞在空中的鳕人，突然有种被哽住了喉咙的感觉。

    是什么力量，能够让一个人，不仅仅能豁出自己的生命，还能在死亡之后，连灵魂都因为执念，而在继续做着守护的姿态。

    叶子善能感受到这个只惊叹死亡力量的剑子圣者，对于这片大地，对于这个国家，对于这个种族那种深沉厚重的爱。

    就这样，叶子善一直默默垂首静立，直到域鬼提醒道：“厉天彻底走远，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叶子善缓缓抬头，同时抬手，握住了剑子圣者伸出的那一指，轻声道：“他已经逃了，你的使命，完成了！”

    “清吟······”一个宛若灵魂破碎的声音，叶子善身子剧烈颤抖了下，眼睁睁看着剑子圣者的身体如泡沫一样砰然破碎。

    在那一瞬间，叶子善永远不会忘记剑子圣者的手指在他手中从实质化为虚无的感觉······永远不会······

    而神奇的是，叶子善在这一刻，脑海中竟然多了一条他从来没有通过其他任何方式获得的信息。

    原来，这剑子圣者，真的很年轻，在世不过三十年，而这鳕人族的生老周期长短差不多是人类的三倍，也就是说，这剑子圣者不过才相当于人类的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