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那三天江甜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给陆允信发短信,不敢给陆允信打电话,偶尔在教室撞上他噙笑亦或是含点戏谑的眸光,便触电似地仓皇避开。
秦诗问她怎么了。
江甜笼统回答:“古人云,月盈近亏月亏近盈我现在缓和一下是为了将来对他发起更大更热情的攻势,”她推秦诗出门“哎呀哎呀你不懂。”
秦诗回头望一眼云淡风轻的陆允信再瞥江甜,失笑道:“神经。”
教室喧哗江甜用手按住唇角和眉眼朝上一拉给秦诗还了个活泼的鬼脸。
考完第二天,傅逸过生日在皇朝订了个大包厢。
五彩灯光踩着节拍旋落在地。
香槟,彩带花束,蛋糕。
傅逸人脉广一中和三中的朋友来了好多,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鼎沸的空气中充斥着类似棉花糖的甜香。
“五六七要不要?”
“十到尖压死,继续跳啊你。”
“四个三,孙子,”傅逸当地主甩下牌,手里剩个单张得意洋洋,“你以为爸爸收不回来吗,你以为甜姐儿两轮都不要了,手里还能是炸弹”
傅逸话没说完,江甜朝他眨着眼睛,轻描淡写推出两张王。
牌桌顿时安静。
片刻,一片哄笑。
傅逸气得罢了个四:“卧槽斗个地主而已,甜姐儿你特么藏这么深怎么不去演谍战片啊!”
“自己辣鸡。”江甜笑着腾身,反手就把一张沾了双面胶的纸条贴上傅逸脑门。
江甜左边坐着学操作的秦诗,下家是宋易修。
傅逸洗牌的间隙,宋易修切火龙果分给大家,他刀法快而优雅,切给江甜的,格外大块。
同学们“噢哟”“啧啧”地起哄,江甜抬手把最大块的塞到带头女同学的嘴里,“吃人嘴短好吗”,然后,又笑吟吟地接牌去
陆允信和沈传他们一进门,便看到江甜和宋易修被簇拥在中间。
江甜脸上干净,宋易修下巴贴了两张长条,还有一个被贴得看不见脸,仅能从声音判断是傅逸的人。
傅逸招呼陆允信随便坐,陆允信给他说了声生日快乐,然后越过牌桌走到角落。
牌桌吵闹继续,江甜视线追着陆允信,慢慢看停了手。
“甜姐儿认识?”旁边北三的女同学八卦。
江甜看陆允信坐下就玩手机,看也没看自己。
她哼个软音,收回视线,拿捏出几分姿态:“还好啦,同学而已。”
秦诗和傅逸忍笑。
陆允信太出色,哪怕面色寡淡不声不响,光影路过他微敛的五官一流一转,亦是清俊难挡。北三的女同学挪不开眼,娇羞问:“那他有女朋友吗?”
傅逸第一手出个三,江甜就炸了四个二:“还没。”
“甜姐儿真的啊,”女同学眼睛一亮,“没有的话,我可就过去”
女同学话音未完,江甜把牌塞秦诗手里,“随便出”。
语罢,江甜端起两杯橙汁越过女同学,径直朝陆允信走去。
留下一片口哨议论,归于喧哗
“你都不给我说你要来。”江甜推杯橙汁到他面前。
“你没问。”陆允信头也不抬。
“我不问你,你都不会主动给我说嘛”江甜瘪嘴。
陆允信没接话。
沉默长达几秒。
大抵意识到自己的话颇为无理,江甜咳一声,解释:“那个,其实我的意思是,你下次要去哪儿可以先告诉我,要是我们都要去,就可以顺路”
陆允信“嗯”地打断她。
“啊?”江甜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这个“嗯”是回答自己上一句还是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