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亦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江甜仓皇避开视线,转身朝楼上跑。
蹬蹬蹬上去又下来,她气喘吁吁站定在陆允信跟前:“你家那人好像已经走了,就我出门前看到那个,你可以放心上去了”
陆允信看着她叉腰的位置:“你”
“没什么,”江甜把手朝袖子里缩了缩,见他不太信,“你知道傅逸吧,傅逸放学给了我一版纹身贴玩,我挑了个这色的哎呀哎呀不说了,老头还等着要资料,我先走了啊。”
“纹身贴?”
“真的真的,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江甜不耐地挥挥手。
结果没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埋头在纸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个单独包装的东西塞给他,不给陆允信拒绝的机会,几步路跑没了影。
陆允信进电梯,按三楼,打开包装。
鹅翅膀酥黄肥美,卤味香气四溢,陆允信看了良久
公寓每层楼尽头都有一个公用的露天阳台。
老两口自己家里的东西都打理不过来,便把份额全部让给明瑛种花草。
晚上八点,两家门对敞着。
江外公和陆爸爸坐在走廊里聊天,面条蹲在陆爸爸脚边发呆,明瑛指挥陆允信把盆栽朝走廊搬,轻声对陆允信道:“我已经告诉她以后不要来了”
陆允信“嗯”一声,侧身进屋。
远天再一个惊雷吞卷,陆允信刚出玄关,就听见对面“啊”地尖叫,又迅速压住。
江外婆一边给小姑娘擦酒精,一边用多年从教的洪亮嗓门训斥:“你叫啊!你叫啊!你倒是继续叫啊!路都不会走你还有什么用!你平时不是被茶几撞一下就要嚷嚷半天吗!现在皮破了这么大一块,怎么没话说了?!”
“外婆你轻点轻点,”江甜嘶,“说了不小心绊了而已轻点轻点!我要告你虐待小孩!”
“虐待的就是你,这么大一块皮蹭下来,你个挨千刀的,不重点你记不住,让你不好好走路!是不是又在玩手机,啊!又在打电话,啊!叫你不看路!”
“”
明瑛进屋,看到画面立马心疼了:“我的乖乖诶,真的不能走路玩手机你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摔成这样,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江甜紧张:“真的会留疤吗?皮破了还会长新的吧”
“吓你的,”明瑛“噗嗤”,挠了挠她的耳朵,“最近不要吃酱油这么大一块我看着都心疼。”
江甜乖巧应:“应该夸我临摔了还护着外公的资料。”
江外婆一个白眼:“你护的是卤鹅,回来一看还少了个翅膀你不是最爱吃翅膀吗,他切的时候你都不站在旁边看一下吗”
“反正都是吃嘛。”江甜无所谓。
江外婆没听清:“你说什么?”
江甜凑到江外婆耳边:“没什么!”
恼得江外婆棉签一压,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明瑛不打扰祖孙嬉闹,笑着退出来看到人:“陆允信你愣在这儿做什么?”
陆允信敛了神色放下盆栽:“没什么”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临睡前,基本就只有墙垣断续的“哒”声了。
不远处的高楼灯影幢幢,灰蒙中,藏着一两点不起眼的亮光。
江甜躺在床上发呆。
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向陆允信所谓的奶奶,江外婆回答她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陆允信小学三四年级吧,明瑛为了评教授职称忙一个项目,他爸也在事业关键期,两口子都没时间,合计一下就把陆允信送到了他奶奶那里。”
“陆允信爷爷死得早,他奶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