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用赵振,出于爱才以外,武堰自有其他考量。
纵然他受朝廷委派,行监军之实,在军队调度上,古里甲石伦不敢当面与他作对,但也因何魏的牵连,使得他在昌武军中军心尽失。
面对如今抱成一团的古里甲石伦军系,不得已,武堰才暂且居于幕后。
但就在刚才,武堰却察觉到,古里甲石伦似乎对那赵振,有着毫不掩饰的杀心。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前几日从帅府中听到的传闻,那当中赫然提到古里甲石伦,因为程毅染指兵权一事,而感到不快,遂才明升暗降,有意架空程毅。
而赵振和其旁边那个胖汉,显然又和南门城关上,那位正在抗击蒙古军的程毅关系匪浅,若是能通过赵振,将对方拉到自己这头,这样一来,昌武军中权力便能平衡许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守住城关不失。
着同样也是,武堰给赵振开出的唯一条件,夺回南门,他就是监军副将。
武堰开口,董c刘二位将官,轰然领命,他们身后,亲卫c差役c民壮等等,各色人群组成的千人大队,随着赵振,一股脑朝着南门奔去。
看到身后突然多出一股属于自己的军队,唐牛儿也兴奋的一把折断手臂上的箭矢,任由上面鲜血浸湿了布甲,他随手扯过一块布条,胡乱缠上后,便又一次扛起扎刀,叫道:“入娘的,被那些贼鸟压着打了半天,现在援兵来了,俺总算能够出口恶气了。”
唐牛儿这般,赵振也没去管,他这时候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再次冲上城头。
南门城楼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残破的城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冲出一个足有三四丈宽的豁口,豁口表面,尽是裸露在外的基石和沙土,高高的土堆将豁口和地面铺平,此刻,便是驾着战马的骑军,也能踩着豁口轻松跨过城墙。
而豁口四周,则是数不尽的尸体,这些尸体绝大多数,都是穿着布甲的昌武军将士,他们或是被砍断了四肢头颅,或是被乱箭穿身,粉红的血肉暴露在空气当中,不一会儿,便被马蹄践踏的稀烂。
“父亲,进城吧!”
城墙外,身为先锋军统帅郭德海,已然在大军的簇拥下,走到了豁口之前。见他盯着豁口,久久不下令进军,郭侃忍不住开口催促起来。
郭德海皱着眉头,却不理会儿子的催促,“急甚么,具先前探知的情报,许州驻兵不下五千但眼下来看,城楼上死战至此的守军,也不过千余人,你说,这是为何?”
“父亲想说,这其中有诈?”
郭侃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但随即又很快散去,“父亲,许是多虑了金军再狡诈,也不敢拿千人作饵,儿子以为,放在战死的千余金兵,已经是的许州的全部可战之力父亲若还有疑虑,儿子愿领兵五百,作为探马,进城中以探虚实。”
“小心为上!”
郭德海点头同意,就见郭侃伸手一挥,身后,跟出一队五百人左右的轻骑,就见尘土飞扬,郭侃已经带军,冲入了城墙的豁口之中。
刚刚冲过城墙的刹那,头顶上方的城楼上,还传出几处尚未消停的砍杀声,那是还有一小部分昌武军守军,仍在重甲兵的围剿下,做困兽犹斗。这当中,以程毅的反抗最为激烈,他连同手下六名将士,已然被数十个重甲兵逼入了城楼一处拐角。
对面数十柄扎刀,从四面八方各处角落刺来,七人竭尽全力抵挡,满身是血的身上,却依旧添上一道道口子。
纵然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从蒙古兵尸体上,扒下来的重甲,可是厚厚的铁片只能抵挡箭矢的穿透,却挡不住数十面沉重而锋利的刀刃。
“总领,俺们兄弟还能顶一阵,你快跳墙走吧,死在这里,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