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伦虽刚愎武断了些,大抵说来是个忠良人。反倒是有些人,俺越来越看不透了”
说罢,那武堰顿感萧索的摇了摇头,也不理身边之人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抬腿就朝着帅府外头走去。
眼见武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站在原地那人方才面色转寒,冷哼一声,掉头走入了帅府一处偏院。偏院中,早以有人在此候着了,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节堂上诵读邸报的陈青池。
见来人进了偏厅,陈青池抖了抖他那宽大的长袍,不急不慢道:“何副将,陈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陈青池口中的何副将,正是眼前之人,何魏。
何魏的脸阴沉着,刚才武堰的话还在他耳边环绕,见陈青池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冷冷道:“哼,你如今是深受大帅信任,整个幕府由你一人把持着倒是俺们兄弟,这些日子过得直叫一个提心吊胆就在刚才,监军还在俺旁边敲打,俺总觉得,大帅是察觉到什么了”
“你们当日行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陈某的忠告?若非完颜按春那个蠢货搅事,多此一举,联系甚右监军,使得夺城复杂化否则,只凭陈某在幕府做耳目,等到蒙古人攻城,你与太守直接开城献降即可,又岂能惹出这些事情?”
听见何魏的抱怨,陈青池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这时也完全垮了下来。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当兵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被这些人一撺掇,竟变得异常棘手。
他还想再说,却被何魏打断道:“事已至此,莫说那些没用的。俺就问你,太守那里可曾定将日子定下,大帅如今突然下令收权,兄弟们快压不住了。”
“那甚右监军的人已经到了,据说还带来了招降特使,若没猜错的话,蒙古人出兵应该就在这几日。”
先给对方下了颗定心丸,陈青池话头一变,又道:“只不过,这次随行的人中,还有一队程毅的人!”
何魏悚然一惊,“程毅,他不是死了吗?”
陈青池咄咄道:“这也是陈某想要问你的,当日你将老家伙一干心腹调去前线,按理说,他们早该死在蒙古人马下。为何到了今日,程毅竟会出现在长葛,若不是耳目向某报信,就连某也差点被蒙在了鼓里。”
其实这次夺城,众人最担心的不是老帅古里甲石伦,而是程毅一干人。整个昌武军,在古里甲石伦的培养下,几乎有五成以上的兵力都被那几个心腹把控,这也是何魏等人最大的威胁。
反过来,若是将程毅等人拔去,这古里甲石伦便成了没牙的老虎,届时众人没了后顾之忧,夺城之事便顺理成章。
眼下程毅突然现身,倒是打了何魏一个措不及防,就见他惶惑不安道:“那还等什么,赶快派兵去长葛镇杀,万不能让他扰乱了布置。”
“派兵?你还嫌知道此事的人不够多?”
陈青池几乎被气笑了,见他如此,何魏大为尴尬,也跟着苦笑了起来,“倒也是,老帅连夜整军,俺们这些动作怕是瞒不住他入娘的,早知如此,俺当初就该派一队兵,半道截杀了那厮,唉”
话都讲到这份上,再多言也于事无补,陈青池摇了摇头,语气郑重了几分,“老帅既以察觉,便不会善罢甘休。依某看,所幸也是反了,乘老帅还没有收拢兵权,就在今夜,反了吧!”
言至于此,陈青池书生般的面孔上,已经隐约透着几分杀意。
何魏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眼睛瞪得老大,语气中满是不确信,“今日?会不会有些早了,兄弟们都还没通知到”
“既然夺城,便要乘着老家伙毫无防备,早来你来之前,某已经派出死士,前去驿馆击杀程毅一干党羽当务之急,你速去太守府,通知太守调兵,某去帅府稳住老帅只等驿馆起火为号,你便与太守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