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振来说,自打他从这个时代醒来是,他已经身不由己了。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时间浪潮,正裹挟着他,向前走。而在这个前进的过程中,又会有很多令他目不暇接的事情发生,随之而来,则是许多形色各异的人,他只能殚思极虑的应对着。
理智告诉赵振,此时此地,他若走错一步,很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帐外,唐牛儿也不知站了多久,此刻听到里面召唤,他才跺了跺发麻的双脚,大步流星走近帐内。
“大人!”
完颜靖识趣的站到了一边,刚才被赵振打岔,她几乎忘了门外的唐牛儿,此刻见对方进帐,她当然有些心虚。
至于唐牛儿,他的一圈胡子上都挂着白霜,想来在外面也冻得够呛,此刻不住的往双手哈气。
等他站定,赵振却决口不提刚才之事,转而问道:“这几日,杨绍元在营房可还老实?”
唐牛儿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当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大人放心,这次跟来的绝大多数是都统部下,与俺都是自家兄弟,有他们帮俺盯着,那姓杨的不敢乱来”
“此人要盯紧些,莫让他钻了空子。均州之行,我最不放心就是此人,这点都统应该和你提过。”
唐牛儿不住的点头,赵振便不再赘言,他话锋一转道:“我看你骑射功夫了得,平日在军中操练,可跟随程都统习过什么武艺?”
“甚底武艺,不过是些庄稼把式不怕大人你笑话,俺们昌武军的兄弟,大多是庄稼地里的泥腿子出身。寻常日里,说的最多还是地里收成这一身骑射经验,也全是战场上,弟兄们拿以命博命的打法换来的,能有甚底子?”
听赵振提及自己一身骑射本领,唐牛儿纵有些自得,也不近哂笑起来,“不过俺知道,这次随行的护队里,有几个宋营出身的弟兄。俺曾见识过他们的枪棒本领,确实不是俺们这些野路子能比!”
唐牛儿口中说的,便是驻守长葛的那五百宋国降卒,赵振突然禁想起来,程毅的确与他说过类似的话,大意就他挑选的几个人,都有不错的武功底子。
当时赵振压根没放在心上,此刻想想,能从对方口中说出,那必定比程毅那种猛将,也差不到哪去。此刻想来,赵振顿时来了兴趣,他忙吩咐道:“你且将他们带来,我有事情要当面交代。”
唐牛儿闻言,也不多问,答应一声,就小跑出了帐。
等他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三道身影,那三人刚一进帐,便拜道:“吴刚宋谦c周亚忠,拜见大人。”
“我听唐牛儿说,你们三人在从军之前,都习得一身好武艺?”赵振有意识的没有提宋国二字,毕竟这几人都曾是宋俘,虽然现在被收编昌武军,心中难免有所芥蒂。他既然要用这几人,说话用词方面当然面面俱到。
三人中,除了最边上那个叫周亚忠高瘦个子,其他两人都是骑军,前日赵振站在雪坡上侃侃而谈,三言两语就架空杨绍元,获得众人拥戴的场景,他们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此刻听闻他问起,为首那个名叫吴刚的护从,无不恭敬道:“确实像大人所言,兄弟们都习过些棍棒拳脚,也曾聘任过军中教头。若大人不弃,俺们愿为大人演练。”
说到这里,这三人还隐隐有些自傲,虽说教头不是什么官职,却也证明他们曾是众士兵中出类拔萃的那一类。否则,他们凭什么教练士兵刀枪棍棒?
眼见三人拉开阵势,正待动手,赵振却又摇头道:“两三人对练,那是杂技,我没兴趣观看。你们自负有武艺,便领其他营房兄弟一道操练吧,正好也让我开开眼界。”
“大人打算练兵?可,可俺们的人,会不会太太少了些?”
三人神色一振,立马联想到半个时辰之前,蒙古人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