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云幼蝶没有去皇学院,而是与父母一起陪着姑母、姑父与云笑禹一起游玩于苍都城的各个角落。云明晴的性子一直都很活泼,以前每次来的时候兴致都颇高,但这一次,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姑父云益谦与父亲云明镜似乎很谈得来,一路上都在讨论这个,研究那个。母亲节玉媛的情绪也很低落,剩下一个三堂弟云笑禹也是个不苟言笑的,这样的六人行实在是憋闷。到了二月十四日,云明晴突然宣布明日回国,除了云幼蝶,没有人惊讶,随后,云幼蝶被叫进了云明镜的书房。
云明镜的书房很是简单,除了两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些文房用品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从前的云幼蝶只进来过一次,而云明镜大多数时候也是从不踏入这间清冷的书房的。云幼蝶的心突突地跳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总觉得自云明晴一行人到来之后,云明镜与节玉媛似乎都有了些变化,不,是自从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之后。
“坐吧!”云明镜端坐于桌案后的高椅上,神情很平静,但却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云幼蝶一福礼便在一边的椅子上侧坐下来,垂首敛眸静听云明镜接下来要说的话。“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你已经长大了。”云明镜看着云幼蝶姣好的面容,平静的神色,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些事情,或许我与你母亲不说,你都能感觉得到。自你出生,便拥有了一个尴尬的身份,这是我与你母亲最觉得愧疚于你的地方,我知道,你一直也是恨着的,恨云家,也恨我们。你一向好强,做出种种事情,我是能理解的。可自你接连病了两场之后,你的性子却变得沉静了,但是太过沉静,反而失了你的本性。幼蝶,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和你母亲都不希望看到你再度放弃自己,你能答应我们吗?”
云幼蝶淡淡一笑,“父亲说的哪里话,幼蝶自会好好活下去,只是,可否请父亲据实相告,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云幼蝶抬头看向云明镜,“父亲参与的,或是母亲参与的,还是云家参与的?”云明镜愣了愣神,他知道这孩子敏感,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明日是花朝节,我与你母亲会送你姑母、姑父他们出城,你就不必去了,既答应了友人,就该守诺。山间更是寒冷,要多带几件衣裳才是。你以前身子骨还不错,如今却是差得很,平日里也要多多习武,以壮身体。从前你性子急躁,易惹事,现在我倒是放心了,云翔长公主为人不错,但毕竟是皇家人,不可交十分心,唉……”
云明镜重重一叹,“罢了,你也大了,遇事自己拿主意就是,你母亲虽爱吵闹,但却是真心疼你的,你也不要再怪罪从前之事了。”说着,云明镜从袖中拿出一块红色的玉佩,“你从前体热,所以为你求了块寒玉,但你现在身子偏寒,那块寒玉是再不能贴身带着了,这是块暖玉,你须随身佩带,拿去吧。”云幼蝶起身上前接过红色玉佩,只觉得那颜色晃眼,心中十分不舒坦,但云明镜如此坚持,她也只能收下了。
离开书房,云幼蝶回到自己的书兰院,发了好一阵的呆,回到寝殿,云明晴已经睡下了,云幼蝶却怎么也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低语,云幼蝶似听清了,又似没听清,转了个身子,陷入沉睡之中。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云幼蝶猛地坐了起来,床边云明晴的身影已经不见。云幼蝶的响动惊醒了值夜的倚青和小丫头,两人连忙侍候着云幼蝶起身梳洗,云幼蝶却直直地朝门外走去。正巧语瑶端了热水进门来,见状,连忙放下水盆,拦住云幼蝶道:“平康公主、平康驸马与福郡王已经出发了,王爷与王妃也出城相送去了。文远侯府闵小姐已经在外厅等了好一阵了,郡主还是赶快梳洗与云翔长公主他们去会合吧,若是让他们等久了,总归不好。”云幼蝶顿住脚步,心里似乎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