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休息的空档,闵雯菲邀云幼蝶去外面的梅林一逛,云幼蝶欣然前往。出了屋子,闵雯菲更为活泼,笑嘻嘻地拉着云幼蝶直绕着梅林逛了一大圈方在梅花树下早已铺好的软垫上坐下。云幼蝶看向身后侍候的倚青与玉枕,“你们二人也别闲站着了,这里左右无事,去采些新鲜的梅花,我们回去煮些梅花粥来食。”玉枕觉得这是云幼蝶在体恤她们二人,府里总共不过三四个主子可以食这梅花粥,她们用不着采多少梅花,倒是可以四处逛逛,也不算辜负了这大好时光。而倚青则是在想,主子这是在避忌她们二人了。见二人有些犹豫,闵雯菲开口道:“怎么,将你们家主子交给我,还不放心?”玉枕与倚青连道不敢,又看了一眼闵雯菲身后的两个侍女,随即朝云幼蝶深深一礼,“是,郡主。”
待两人离去,闵雯菲笑着道:“听闻这梅花粥有舒肝理气,醒脑明目的功效,我家虽也有梅花,却不如这浮曲院的稀罕,到时也分我一碗尝尝鲜呗!”云幼蝶顿时笑出了声,“你文远侯府上的梅花怎就与这浮曲院的不同了?尝鲜是假,想出来溜达是真,你母亲管你管得严,却也无需拿我来做幌子,你母亲往日里可是厌着我呢。”闵雯菲一撇嘴,“今时不同往日,她若见了今日的你,定然心喜,不如,你去我那儿坐坐可好?我正好绘了一幅梅花图,你若喜爱,我便送你。”云幼蝶心里好笑又好气,却不欲多言,只道:“敬谢不敏!”闵雯菲见状丧气地嘟了嘟嘴,过了一阵又凑近云幼蝶嘀咕道:“你可知道咱位这位刘长史可是年过三十七方娶妻生女的?长史夫人小了他几近两轮。”在这个时代,晚婚是正常,但年近四十才婚娶也算是罕见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云幼蝶来说,这桩事算不得多稀奇。见云幼蝶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闵雯菲转而道:“今日倒没见着曼霞公主,否则与云翔长公主又是一场争吵,我就不明白了,曼霞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为何总要与云翔长公主过不去呢?”
曼霞公主方静娴便是方丹恒的庶妹,名字虽取静娴,但性格却恰为相反,方静娴整个人如同烧烈的火一般,性子急躁,容人量小,且经常寻方丹恒的不是。方静娴乃妍昭仪乔氏所出,当年,乔氏带子而嫁,这么多年来,敏帝对她宠爱有加,却从不逾越规制,似乎也并无晋她为后的意思。这当中或许还有方丹恒的功劳。也是,乔氏如今不过是以昭仪之尊,就处处与废皇后的两个嫡女不对盘,若是将来一朝位鼎中宫,还不处处拿捏方丹恒与方丹茹两姐妹?也许,正因为如此,方丹恒才会过早成熟,独挡一面。
闵雯菲叹道:“幼蝶,你是怎么了?今日我说十句,你也答不到一句,你可是还在恼我?”云幼蝶正要说话,就见一个叮叮作响的大红绣球朝自己飞了过来,云幼蝶记得,这个标志性的精致绣球正为曼霞公主方静娴所有。因为她与方丹恒不对付,所以对自己这个与方丹恒十分亲近之人也一向恼恨。怀方国的男子也好,女子也好,自幼都会学习一些粗浅的防御之术,从前的云幼蝶也不例外,尽管原来的身体如今住进了新的灵魂,但并不妨碍她很灵敏地躲过了这一击。
“方静娴!”方丹恒历声喊道:“书兰郡主病体刚愈,你若有不满就冲着我来!”这一阵喧嚣,早已吸引了周边的众人,闵雯菲扶起扑在地上的云幼蝶,待两人直起身,只见方丹恒已经大步来到了方静娴几步开外处,瞪着她道:“龙凤玉佩只有一对,即便父亲不是赐于我,你身为庶公主,也是无法肖想的!尊卑有别,这几年的礼仪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为人骄横,不敬兄姐,肆意妄为!”一身红衣的方静娴闻言打她道:“父亲自小就偏心于你!你这样说,是刻意在众人面前提醒我庶出的身份吗?有你这样做家姐的吗?”方静娴转而瞪向了静立一旁的云幼蝶,不屑道:“云幼蝶不过是质子之女,人人避之而不及,也就只有文远侯家的傻丫头和你会与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