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碰到煊肩上的伤口。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肩上的伤不够,还想再感冒着凉,让我心急?”
楚云卿目光平静悠然,语气更是极轻,晨间的薄光笼罩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柔和。
“那煊以后不敢了,绝对绝对不让二爷为我忧心。”
那厢同样沐浴在晨曦中的煊回以一笑,此情此景,美如诗画。
这让元青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云卿这时头扭了回来,不看元青,而是直接将目光扫向站在元青一旁,又有些战战兢兢又有些怦然心动的厨娘身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跑来的母鸡?”
语气已经很善了,但厨娘依旧是感受不到什么微风抚面的惬意,她很紧张地绷直了身子,暗中恶狠狠瞥了那只危机暂时解除,正在不远处闲庭漫步顺带啄啄地上碎屑的闯祸母鸡一眼,大有“回头跟你算帐”的意思在。
“是是李老头送来的,说是听说二爷要出征了,便送只鸡来补补,笼子没关牢,这才让这小东西满院子乱转。无心惊扰二爷,无心惊扰二爷”
楚云卿失笑摇头,“元青,大娘捉不住它,怎么你也捉不住,能放任它到处乱跑?”他扫了那只鸡一眼,“还有到处乱啄?”
元青垂首,不答话。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把这只鸡捉住了,奈何昨晚因为煊留宿二爷房中,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们昨晚是怎样的翻云覆雨,纵情欢愉,害他整晚都在为情所困,失眠到今晨,现下困顿的很,人无精神,哪有精气神去上赶着抓一只活蹦乱跳又充满攻击性的母鸡?
楚云卿叹了口气,弯腰拾起一颗小石粒,指尖一弹,正中鸡腹,那母鸡痛得“咯咯”叫唤了两声,扑腾扑腾翅膀便坐卧在地上,老实了。
厨娘机灵,马上走过去抱起那只肇事的鸡,“二爷要是没什么吩咐,老婆子就去煮饭去了。”
楚云卿待下人向来和善宽容,他们平时也用不着这么样小心翼翼,不过现在不同了,厨娘作为过来人清楚得很,打扰别人的恋情至少会折寿三十年呐!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时候要是再不懂的识相退场,那她下辈子还不如投胎变成一只家禽,让人家宰着吃算了!
“那么李大叔是否已经走了?”
“把鸡送来就走啦。”
每次楚云卿带兵出征的前几天,李老头都不会忘记将家里最鲜最肥的母鸡送来。
将士们出征在外,能有粥喝就已算不错,哪里还奢望来顿荤腥?于是邻家的乡亲们就会送些鸡鸭鱼肉给将士们,希望他们能吃顿好的,再去征战。
“元青,一会校场你不必去,走一趟李大叔家,替我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二爷,煲汤我很拿手,不如我煲给你喝吧?”煊手点着唇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会煲汤?”
“你会煲汤?!”
楚云卿和元青异口同声,只是这二人语气却是大大的不同。
“当然。厨娘是北方人,不惯煲汤,我看这鸡不错,就怕大娘放多了佐料进去,怀了鸡肉的鲜味,敢情不如我来操作,也请二爷尝尝我的手艺。”
期待是期待,“可你肩上的伤”
煊嬉皮笑脸着,道:“只要能给二爷煲汤,纵然伤口溃烂又何妨?”
楚云卿立即板脸,“不许胡说。”
“嘻。”煊吐吐舌头,“二爷,我的伤真的不碍了,如果二爷还是担心,那便让元将军为我打下手,我指点,他操作,如何?”
煊不等这两人拒绝,抢着道:“我相信元将军一定也很乐意为二爷的美食出一份力的。”
“既如此好吧。”楚云卿点点头,心里还是比较期待能吃上煊的手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