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喝止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青木教,想想这里众多教徒!你明知如今正道对我们虎视眈眈,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了伤,那些人定会趁虚而入!”
陈妤依旧十分冷静,她运起青木心法,将双掌抵在叶铭的胸膛上,目光专注地留意着叶铭的动静,淡淡回答道:“无妨,我没有那么脆弱,区区毒素,不会有多大影响。”
望舒不知不觉间双手紧握成拳,他盯着一脸无所谓的陈妤,声音涩然:“叶铭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陈妤不说话,只专心地运转心法,将叶铭体内的毒过渡到自己身上。
望舒咬牙拿出银针,缓缓地向床榻边靠近。他算是看明白了,师妹心意已决,他再怎么劝说估计也没用,为今之计,只有将她弄晕,才能阻止她伤害自己,就算陈妤醒来后会怪罪于他,望舒也不会后悔。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只有这个小师妹,至于其他人假如威胁到师妹的安危,他又何必去救?
不过,正如望舒了解陈妤一样,陈妤亦是很了解他。望舒才走了几步路,陈妤就警觉地看了过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师兄,别再靠近了。”她的眼神非常冷静,“我不介意你反对,我也知道你这么担心的理由。但这是我的决定,无论后果如何,我一力承担。”
“师兄,你知道阻止不了我的。”她说,“我本来可以将你打晕——就像你现在想要对我做的一样,但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望舒怔怔地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渡毒完毕之后,你我都不知晓会发生什么,而我唯一信任的,只有师兄你。我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你了,师兄。”
望舒的骤然拳头松开,双手颓然地垂落在身侧。
叶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他的父母犹在,一家人生活在一个远离城镇的偏僻村庄中,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却十分满足快乐。
直到那一天,他跑到山上捉野兔,因为贪玩误了回家的时辰,匆匆忙忙下山时,却远远地望见自己所住的那个小村庄着了大火,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黑夜。
那时年岁尚幼的他几乎吓傻了,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村子里,一边喊着爹爹娘亲,一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道路两旁烧焦的尸体,原本平静祥和的小村庄,在烈火焚烧下,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他在滚滚浓烟中艰难前行,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家门前,却猛然发现门前站了一个持剑的中年男人,他正面对着不断冒出浓烟的茅屋,隔着火光,叶铭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个中年人很快就发现了神色慌乱的他,叶铭还来不及跑,就被那人抱了起来,那人摸着她的头说:“你是这家的孩子?”
叶铭怯怯地点头。
然后那人又叹息道:“我是追寻着魔教教主的踪迹,才来到了此地,可惜我来得太晚了让那魔头给跑了。或许是为了掩盖行踪,那魔头才将你的村子给屠杀殆尽,我来时,村子里已经没有活口,没想到你却逃过了一劫”
说着,他又突然伸出手,把了把叶铭的脉门,几秒之后,他的双眼倏然一亮,似是十分欣喜:“这种体质果然不枉我寻找多年,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没让那个魔头抢了去”
他看向叶铭,表情和蔼地问:“小子,你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愿随我回善义堂?”
叶铭呆呆地听着那人讲话,他其实压根听不懂,唯一听懂的就是,他的父母死了就像路边那些烧焦的尸体一样,已经死在了这间他们生活了多年的房子里。
他开始挣扎哭闹,对着中年人又咬又挠,想要挣脱开来,跑进房间中去。
他不能相信,不能相信父母就这么死了明明离开家前,娘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