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楼外,苏鱼坐在斜对面的豆腐花铺子里,眼睛盯着对面的十三楼,肚子咕噜噜地响,表情极不耐烦。夜幕降临时,围楼的警察换了一批岗,苏鱼暗骂:
“江混蛋怎么不让张少梧过来和我换岗?本少爷又不是铁打的,肚子正饿呢。”
整条鹊华街毁去大半,连豆腐渣都没有得吃,再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苏鱼空长了一张脸皮,讨不到半点好处下肚。
正在这时,街头走来一大群人,气势汹汹,有模有样,架势摆得正足。
苏鱼狐疑地站起来,果然有不怕事儿大的,这又是哪家的胆子肥的,明知道本大少爷在这镇守还敢来招惹?
于是招了招手,让警察队长孙义国做好准备。要是敢闹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一样照揍。
待人群走近了一点,苏鱼眯眼瞧了瞧,带头的那个怎么那么眼熟不就是管家苏牢吗?身后一群气势汹汹的,正是苏府的打手。
苏鱼唬了一跳,连忙朝孙义国比了个手势,让他们放下家伙,莫紧张。这可是自家人,苏少爷的私家兵,差点就打了自己的脸,闹乌龙笑话了!
又看苏牢脸上露出急色,苏鱼脸色微变。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家,也不知家里的情况如何,劳叔这表情,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连忙上前迎上去。
苏牢开口便道:
“谢天谢地!少爷,你可算没出事!”
苏鱼一愣,自己玉佩在身,能出什么事?
“老爷在商行被几家同行带人给堵住了!咱们苏宅大门也被不少人围着,夫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让我们出来护着你,别挨了那些人的闷棍儿。”
苏鱼上前扯住劳叔,急道,“怎么回事?”
苏牢露出苦瓜脸,“也不知是谁在一言惊堂放出风来,说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是被衢州财神殿扣了魂魄,要邀阳州的画聊斋破局。还留下话来,说什么惊天地c泣鬼神,临江照鬼不照人。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大家都信了个十成十。现在阳州城都炸开了锅,都说原来这几天是画聊斋的江湖恩怨搅得阳州城天翻地覆,不得安宁。民愤都起来了,连带我们苏家也遭白眼。那几家商行都有儿子是疯的,上门要我们苏家说句公道话。
画聊斋也被人堵着,不过那看门的童子拿了根短棍守着,牙没张齐,棍子却使得好生厉害,那群怂包倒不敢怎么闹腾。这倒好,把气都撒在我们苏家身上了!
若不是十三楼风声不好,他们不敢靠近,只怕也要来找少爷你撒气呢。”
苏鱼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是谁放出的消息?绝对不是财神殿这只老狐狸。自己做出来的勾当怎么可能全天下广而告之,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肯定是其他的狗腿子看戏看得不过瘾,偷偷放的火。不是满堂红就是卜算子c大重山!
那些世家大族也忒不讲理!财神殿勾走的魂,画聊斋闹的矛盾,你搞我苏家干吗?!有本事直接去衢州端了财神殿老巢啊!什么狗屁东西?!自己饿了一天替你们的狗崽子守魂魄,竟然不知好歹c恩将仇报,惊动本少爷的父母,闹到老子府上去了?!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卷起袖子就要回家揍人,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十三楼。心头一阵暴躁。
自己答应过江大混蛋,守在十三楼,不能出乱子,现在一走,岂不是失信了?万一财神殿就趁这个机会做些手脚,那就大事不妙了。
只好转了身子往回走,坐回原来的位子。可胸口咽不下这口气,憋屈地往桌子上猛捶上一拳,震得灰尘都飘了起来。
“牢叔,我这自有警察护着,没人敢造次。你带人回去把那些不长眼的都赶走,别堵在家门口,招晦气!谁还瞎哔哔的,直接乱棍上去打。府上养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