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周文倩惊疑莫名,郑玉薇却没再搭理两人,随意说了两句,就与韩老太君告辞。
现在是早上,等会午膳过后,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仆妇到来前,她院子还在收拾笼箱呢,郑玉薇便不多留了。
虽然她不用操心,但来祖母处带了一群人,外头不比家里,院子的人手就紧缺了。
好吧,其实这都是借口,她因母亲杨氏的原因,日常跟祖母相处只算中规中矩,并不热切,再加上韩氏母女二人在此,郑玉薇一点也不想留下来用午膳。
“嗯,话能说开,那便好了。”韩老太君很满意,到底是她安国公府嫡出大小姐,行事就是妥当。
老太太点点头,温声说:“那你便回去整理整理罢。”她抬头,示意身边嬷嬷送孙女出去。
目送郑玉薇出去后,韩老太君瞥一眼垂头不语的韩氏母女,不觉微蹙了蹙眉心,随后她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行事就是不稳妥。
老太太年岁大了,每每想起没落的娘家皆分外感慨,对这娘家亲人,也很是心软怜惜,她叹气后,就出言教导这母女一番。
侄女已守寡就不说了,文倩这副小家子姿态,怕若是日后女婿起来了,她亦无法当好主母之责。
到底眼界所限,行事不够大气。
不提韩老太君房里之事,郑玉薇带人返回院子,用过中午素斋后,便在丫鬟婆子伺候下行至北苑门前,登上马车。
驾车仆役手里细鞭轻轻一甩,宽敞华贵的大车辘辘前行,跟在韩老太君车后,踏上归途。
老太太年纪大了,车队行进速度并不快,午后出发,马蹄声踢踢踏踏,到了天空染上暮色,才转入安国公府门前正街。
早有下仆飞马通报,安国公府府门大开。
翠盖珠缨八宝大车进了府门,停下,良辰搀扶着郑玉薇,美景打起车帘子,她微微垂首,跨出马车,换乘小驴车。
韩老太君一路颠簸也乏了,遂让众人各自散去,不必特地到世安堂请安。
搭载郑玉薇的小驴车一路驶回碧澜院。
梳洗过后,郑玉薇直奔荣华堂,刚巧在院门碰上了弟弟,郑霁元来给母亲请安,姐弟俩见面欢喜,说说笑笑,沿着抄手游廊,携手往正房行去。
“那秦太夫人看着倒颇为慈和,应该不会多为难咱大姑娘。”
姐弟进正房向来无需通禀,刚接近房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嬷嬷说话的声音。
这嗓门姐弟俩熟悉,正是杨氏贴身嬷嬷黄氏的声音,那不必说,听话里内容,与之说话的必定是他们的母亲杨氏。
姐弟二人不约而同抬手,制住丫鬟打门帘的动作,对视一眼,闭口不言站在门前,专心细听。
郑玉薇知道,这秦太夫人必定是秦二母亲姜氏无疑,她正想知道家里跟宣平侯府议亲到何种程度,心下忐忑,侧耳凝神听着房中动静。
而世子爷郑霁元虽年仅十岁,但他日后是要继承安国公府的,安国公夫妇对他要求严格,用心教导,再加上日常耳濡目染,一般该懂的,他都懂了。
他知道胞姐已届适婚年龄,及笄后就要婚配了,虽知道这是必须的,但郑霁元与姐姐感情极佳,他很不舍,自然而然对这问题高度就关注起来。
他早知母亲看上秦二,所以前些日子便打听了一番,因此黄嬷嬷的话,郑霁元马上听懂了。
但同时,他亦听过姐姐跟母亲说,她并不喜秦二。
郑霁元到底年幼,感情立即占上风,虽有母亲理智分析在前,但他心底还是赞同姐姐的。
他觉得自家姐姐万般好,看这秦二不上,就再选好了,哪怕京城局势紧张,那也必定有李二c张二的。
郑霁元微微蹙眉,说到底,他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