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时你跟我抢饭不是很机灵吗?”
牧小十瞥向旁边挨挨挤挤的道士,想起刚才巡查时,见到的那些识妖辨妖与捉妖的手段,顿时没了勇气。她气呼呼地扒两口,将碗猛地一放:“不吃了。”说着撂开筷子,赌气跑了出去。
她不明白大师父为什么要跟二师父这种人来往?这道士到底有哪点值得深交?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十个字中一个都不占reads;!还出尔反尔公然毁诺,她可记得清楚,那晚危急时刻,这道士半途扔了她,自己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踪,简直不要脸!
一边腹诽着二师父,一边转着路返回大师父所在院落。早课已巡查完毕,接下来不用再看二师父那张讨人嫌的脸。她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行去,却是越走越迷,越走越觉陌生。原来清虚观作为全国第一道观,香火极盛,殿宇极多,道路也非常多,她又是初次到,抓瞎一般走着,自然要转晕。
一圈又一圈,别说回大师父所在院落,现在就连回膳堂的路也寻不到了。放眼望去皆是从未见过的环境。
她有点着急。刚才还能遇见三两个道士,不过她作为一只妖本能地害怕,不敢向前问路,于是错过了。眼下越走越寂静,越走越渺无人迹,就是有问路的勇气,现在也没有人可问了。
又转了一圈,来到一处茂密树林。这树林跟平常的有所不同。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林间树头氤氲着云气,而云气竟不是平常所见的白色,却是混沌一团的黑,透着股说不出的邪佞。一阵风吹过,带得其中森然之意扑面而来,令人心惊胆颤。
牧小十一向胆子小,见此忙退了两步,转身便要逃离。谁料,未等她逃开两步,周围忽起声声怪唱,音调又沉又重,仿佛一柄锤子敲击脑袋,几欲敲碎。她疼得两眼一黑,滚倒在地,双手抱头□□不止。
周身迅速烫起来,烫得血液几要沸腾,烫得骨头都要碎裂,好似有压抑着的不知名东西要从体内冲出,不断地撞击着,沸腾着,要将整个身体撕裂开来。
牧小十痛得着实忍不住,翻身滚下树林,大叫一声,两眼霍地冒出凶骇红光。
与此同时,周围响声大作,风声大作,黑色混沌之气骤然分成无数道,尖叫着,盘旋着钻向牧小十体内,仿佛是助她一臂之力,仿佛是要将她吞噬。
黑气聚集,越来越浓,化出巨大的影像。牧小十挣扎着跪起,抱着脑袋又是一声大叫,猛然抬眼,眉目间骤然现出一道黑色菱花印记,而双目早已化作欲滴的血红。黑气拥簇着她,推着她一步步行向林外。
眼见将踏出之际,树林四骤起一道金光屏障,将她重重地反弹回去。不容喘息,八道金光于八个方向爆射入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道家符箓,携无上法术直压而下。
符箓所至,黑气中连连惨叫,纷纷消散。符箓继续下落,以强大气势压迫,必要诛妖除魔。
牧小十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全然未觉此刻已是生死交关。
眼见无上法力凝成的符箓将砸在她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自外横扫而来,凌厉之势断草折木,将那符箓撞得一滞。同一时间,云虚子抓准时机,飞身扑入林间将她一把推开。那凝了至高力量的符箓“砰”的一声,便击在了他身上。
纵使他修为不低,也难抗这轰然一击,当即五脏六腑翻腾,吐出一口血红。
这畔林中变化,观中亦是警铃大作,叮当当几乎将法铃震碎。一众弟子大骇,抛下正用着的午饭,一连声喊道:“诛妖阵动了,有妖魔入侵,有妖魔侵入观中!”
监观长梧子匆匆而至,令道:“观中弟子不要慌乱,各司其职,各守其位。壹班散开往外围支援,贰班随我去后山,叁班到正殿待命。不得迟误。”
众弟子齐声而应,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