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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应了:要。

    她哄地笑了,将他猛地一推,差点将他推倒。她拍起手,一路后退嬉笑着,揶揄着:你想得美!又穷又土的乡下小子还能中状元郎,还想娶我?真是癞□□想吃天鹅肉。

    他瞧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孰料,她正浸在自己戏弄人得逞的兴奋中,未遑注意脚下,竟一路退到了院中池塘边,只觉脚下一空,她连惊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栽入水里。扑腾两下,沉了下去。

    那一瞬,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而他跳了下来,将她从水中抱上来。他虽然只大她两岁,但个头比她高出一截,而那瘦巴巴的双臂竟格外有力。

    惊魂甫定,她怕得直发抖,靠在他怀里,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轻轻拍她的背,拍得她吐出几口池水。他讷讷地安慰,翻来覆去只一句话:没事了,红莲,没事了。

    她一向飞扬跋扈,脾气又坏,她所在的地方一向少有人敢近前。所以这院子竟半天没有人来。她偎在他怀里,听着那胸膛中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们一起坐着,他坐在池塘边,坐在地上,她坐在他腿上,坐在他怀里。待那日头偏西之时,她的脸颊似不远处的天空,亦漫上艳丽的红霞。她攀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等你中了状元郎,我就给你做媳妇。

    他局促着,整张脸又红起来,半晌,应了一声:好reads;。

    泪水自指缝间滚滚而下,尹红莲哽咽不成声。他当了状元郎,她给了他做媳妇,年少的诺言完完全全地成了真,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却都跟当初全然不同了?

    当初母亲许亲之时,她是埋怨了,嫌弃了,看不上他穷得徒有四壁的家境。但是她又何尝真正嫌弃过他?如果她真的不愿,依着她的性子,母亲又岂能强迫她嫁过去?

    听到他高中状元郎时,她高兴得几乎一夜不曾睡,回忆着年少的诺言,幻想着穿上艳红红的喜服嫁他,只一想只一个画面便觉心里甜得如同涂了蜜。然而,那一年媒人并未来议婚事。

    直到他又中了文科状元,这才遣媒人前来定了婚期。

    我的情郎骑高头大马,胸前挂着大红花,用红艳艳的花轿抬我回家。

    一切如梦幻般发生着,让人不敢置信。

    果然是不该信的,因为这一切又都戛然而止在洞房花烛之夜。他抛下新婚娘子,搂着低贱的婢女离开。

    曾经有多么期待,此刻就有多么失望。曾经有多少欢喜,此刻就有多少怨恨。

    她的幸福,她的美梦,终究坏在了那张不饶人的嘴上,坏在了宁肯鱼死网破也绝不让步半点的偏执性情上。

    可是,当初他明明不介意的,她嘲笑了他,戏弄他,最后他不是还会下水救她,会抱着她安慰她,会等她心甘情愿地说“等你中了状元郎,我就给你做媳妇”?为什么这一次,他却不肯等她了呢?

    说出来,旁人定不肯信。成亲七年以来,他一次都没碰过她。婆婆临终时,拉着她的手说,唯一的遗憾是没能见到自家孙子。她除了强笑,还是强笑。

    他不肯碰她,她亦不示弱,哽着一口气同他争,誓要争到底。

    她同他争了七年,最终争出了一个雪玉儿。

    这一刻,她的天塌了。

    尹红莲下了床,寻出老狱卒未捡拾干净的碎碗片。她打小就聪明又能干,做事周密不输男子,所以当她进入牢房的这一瞬,脑中已有了计划,一个能达成目的计划。她拣出最尖锐的一片,握在掌心,和衣躺上床,拉开被子松松盖了身子。

    她用那碎片划开了手腕,又将手腕裹在被子里。这样流的血就不会渗出去,外面的人也闻不到血腥味。

    她想死了,得知他身亡的那一刻,她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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