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亦步亦趋地向前,依然走不出去,韩新亭不再多费力气,停下脚步一边打量周围,一边凝眉思索着应对方法。总在原地打转,该如何是好呢?想了半晌无甚法子,既然眼睛不能寻到正确的道路,他索性坐下来,闭了眼,细听周围响动。
古国分为十八州,每州设有一名最高长官——州牧。但州有大有小,有强有弱,所以这十八位州牧亦有高低之分。十八州中,地势最为要紧幅地最为广阔百姓最为富足城池最为繁华的当属文州c梓州c戎州c护州c泸州与三江州六大州。
而这十八位州牧中便以这六州州牧才智最为突出。比如,文州三面环山,一面绕水,气势团聚,且地势呈高屋建瓴之势,俯视中原大地,进可长驱直下,退可保守一隅,可谓能关系着一国之兴亡的险要所在,牧云凉在朝之时,就曾外任文州州牧,坐守险隘,与皇城之中的天子为内外援助,扫除叛党荡清余孽,以此安天下局面。直到大势已定,牧云凉方才离开文州,入京就职。
十八州之中,护州之重要性可居前五,护州州牧韩新亭自然非俗子庸才。他于正元三年高中武举状元,又在第二年的恩科取士摘了文科状元,成为古国建立三百年以来第一位文武双科状元,所以才得天子格外青睐,压下满朝臣子的反对,将护州州牧一职授予才刚二十出头的他。
真可谓: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所以,就连后来居上的牧云凉亦对他礼敬三分。
雾浓山静,无风无声。
如此有才有略的韩州牧自然不会止步于此。只见他盘膝而坐,阖目凝听片刻,尔后冷笑一声,突地起身,闭着眼弯弓搭箭。羽箭凌厉破空直直向前。与此同时,韩新亭翻身跃起,踏上两旁树木,循声追箭。
箭矢势尽,降落之时,他沿着第一支箭的方向又凌空射出第二箭,足踏树干连步追去reads;。
第三支,第四支
阳光洒在眼睑之上,纵使阖着眼,亦能感受到那灼热的刺目意。唇畔扬起,他翻身落地,再睁眼,果然见已身处大不相同的景象之中,阳光洒落,青天在上,微风轻拂而过,令人惬意十分。
浓雾也好,湿答答的丛林也罢,现在全都被他甩在身后。
韩新亭回头,看向远方那雾气氤氲的树林,哼出一声:“雕虫小技。”
刚才他遇到的是一种设置极为巧妙的阵法,利用周围极为杂乱易混淆的标志物给人造成假象,迷惑人的方向感,从而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你以为你是在向前走,其实不过是顺着对方布置好的兜圈子罢了。
所以他发现不对之后,为了修正自己的方向感,用羽箭一个接一个依次指路向前来。孰料,他走了许久又回到了原地。
直线自然不可能划出原形。再次回到原点,那只能说明,他的眼睛欺骗了他,让他在摆放羽箭之时有了误差,他看着摆的是直线,其实不然。尔后这误差一点点累积,最终导致他又返了回来。
既然方向感不可信,眼睛也不可信,那么就相信自己的听觉,相信自己的箭法,相信手中射出的这一支支箭。林间有雾无风,箭射出之后必走直线。而他只需循着箭的破空声追去,便能一路前行,冲出这怪异的树林。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韩新亭皱起眉头:刚才他遇到了人为设置的阵法,那么这说明山中有人?
山中的确有人。
如果说第一种情况尚有可能是自然偶然形成,但这第二道必定是人为阵法。因为他踏上那片土地之时,有破空声连连响起,无数细密的暗器一齐飞出,取命而来。
韩新亭忙飞身躲闪。
却不料,他每足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