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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搀住他,扶他入房躺下来歇息,又拿了药草,褪下他的层层衣裳,为他再敷一遍,重新止血包扎。

    这一路走来,全凭着一口不可在人前倒下的气支撑。气力透支,此刻牧云凉躺在床上,疲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便也不推阻,任徒儿为他褪衣换药。

    一回生,二回熟。牧小十小心地沾去创面上被血浸透的药草,又手脚麻利地敷上一层干燥新鲜的,再用纱布一圈圈裹起。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她再也不敢多动手脚,压下旖旎心思,老老实实地再将上身衣裳为他着上,掩好。

    趴在床头,举袖轻轻替师父拭去额上细密的汗水,她见他唇上白得发干,便道:“师父,你要不要喝点水?”

    牧云凉阖着眼不答话,眉目间尽是疲倦之意。

    牧小十不再多问,起身,倒了杯茶水端来,一只手稍扶起他的身子,另一只手将茶水递至他唇畔,道:“师父,喝点水吧。”

    他动了动唇,抿了两三口后退离些许。牧小十会意,扶他重躺好,将瓷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趴在床头静静地守着他,目光流连着,一遍又一遍。

    看他白皙无暇的面庞,看他俊美无俦的形容,看那抿作一线的薄唇,看唇畔那滴晶莹剔透欲坠不坠的水珠。她轻轻伸手,为他沾去那水珠,指尖虚抚过那唇,若即若离。

    沾着那滴水,牧小十收回了手,将水珠握在掌心,感受着上面的温度,似要通过这一滴水的来感知他唇畔的凉暖。许久,待这滴水干涸在掌心,她方微微叹了口气,靠在床头怔怔地出神。

    她不是小孩子了,个头拔高了许多,按照人间的标准,应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吧。少女的心思总是有许多美好的遐想与天马行空的浪漫。

    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的样貌已在渐渐褪去青涩,出落得几分俏丽,她知道自己对师父有着隐秘的心思,也知道师父只是将她当成徒儿看从无男女之意。她知道大师父与二师父不同,大师父一向遵从儒家礼数,待她恐怕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与她相处从不逾矩。

    她从二师父讲述风俗人情的故事中晓得了自己这种心思是钦慕,是徒儿对师父的钦羡,是女子对心仪男子的仰慕。不过她从跟大师父这些年学的诗书礼易中亦晓得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的,不符合礼制,不合他们的身份。

    师父不作他想,将她一直以来的依赖视作孩童的雏鸟情结。她虽不聪敏,但亦算不得太笨,心知此事若让师父知晓,后果定是不堪设想。所以她便默默压下自己的心思,不说破不点破。

    最初,她的愿望是有朝一日修炼出人身,陪在他身边。

    后来,她的愿望是伴他左右,朝夕不离。

    现在,她的愿望是唯愿君心似她心。

    愿望一个接一个实现,不知现在这个何时能变成现实,又或者是否能变成现实呢?

    人间有俗语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而她这颗小妖的心亦是如此,一样的不知满足,一样的希求着靠得他更近,索要得更多。

    伤势过重,又强撑了这一路,再加上忍着刚才换药时的阵阵疼痛,师父疲累至极,阖眼后未多久便沉沉睡去。

    为什么知道他是睡着了,而不是像上次马车中只是阖眼小憩呢?因为师父做了梦,而且还不是美好的梦reads;。

    只见他眉头渐渐皱起,面上露出痛楚之色,忽地呓语出声:“小十。”

    她忙凑过去,应道:“师父,我在。”

    他阖着眼全然不闻,只将眉头皱得更深,尔后抬手抓向半空,似要留住什么一般,又喊了一声:“小十!”

    她猜着怕是师父做了噩梦,忙将手伸过去,让他抓着。

    他攥了她的手,攥得很紧,仿佛一松开人就不会不见。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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