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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直接都掉下楼去,然后他就可以重新爬回走廊里了。虽然这样想似乎有些不厚道,可这些人是想生生吃了他啊!

    到了这种时候,林迹觉得再把他们算作是“人”已经没意思了,曹海天的那个保镖说到了活尸,不过以林迹看过的电影玩过的游戏,他觉得就叫丧尸是不会错的。可这******竟然是真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林迹倒真希望他们只是参加了一个什么化装舞会出来的啊。

    但是林迹很快又很怀疑剩下那两个“人”算不算丧尸,因为除了第一个不管不顾的追他而摔下楼去以后,剩下的两个竟然停住了脚步,他们没有跟着爬出来摔下去,而是停留在了那里,伸出手来想把林迹抓回去。林迹感觉到一支冰凉的手从后面摸到了自己的脸,在一阵心脏骤停的空白中他一屁股坐在了平台上,歇了一会抬头一看,那四只手还在窗台上挥舞着。在林迹看过的电影玩过的游戏里,丧尸都是没有智商的,可这俩的行为,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候林迹坐在44楼的窗外平台上,既不敢往下看,更不敢沿着窗台爬回去,这时候他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他知道一个三十出头的大老爷们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是被吓哭的会有多丢人,可现在他真的想哭。他不光想哭,而且双腿一直在发抖,或者说全身都像打摆子一样的发抖,更不要说膀胱发胀菊花发紧,险些屎尿齐流。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一时间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有一瞬间林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就是伸手抓住头上那四只手中随便一只,然后他靠着墙,奋力往下一拉,肯定能把上面那“人”拉下楼去。可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原因很简单,他没有那个勇气。这不是在给女学生上课的时候瞎掰,要是力道把握得不好,要么就是他反被上面那个“人”拉回去,要么就是连他一起摔下去,就算力道能把握好,他也还是没那个勇气。

    真的,林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竟然那么缺乏勇气。林迹原来自称林大胆,干法医的时候就没有他不敢去解剖的尸体,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状况的尸体,那时候他就没想过害怕两个字;他甚至还经常要求刑警队的那些伙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去见识,他觉得以他的枪法和身手,不当法医直接干刑警都没有问题,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害怕;后来他离开了警队,自己开了一个野鸡医院,接触过各色各样的人,尤其是那些道上混的人,也曾经见过满大街砍人的场面,那时候他也还是不知道害怕。

    所以这时候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怕得腿软,站都站不起来,真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林迹在上课的时候曾经对学生们说过,当真正的灾难来临之前,你永远也不知道你在灾难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也许你以为自己会在一开始就死掉,但你顽强的活了下来;也许你以为自己能很冷静的面对一切,但你可能是第一个崩溃的;也许你以为你会很懦弱,但是你甚至敢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人;也许你以为自己会很勇敢,但实际上最先转身逃跑的就是你。谁知道呢?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关着另外一个自己,不到真正的考验来临的时候,你永远都想不出自己的另外一个样子究竟又是什么样子。

    直到这时,林迹才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静,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什么叫人死鸟朝天?在生和死之间,是人都会害怕都会退缩都会腿软,这是一种本能。

    林迹突然发现,他和自己平时最讨厌的那些鸟人没有什么两样——那些人穿着时尚,私人生活丰富甚至可以说是糜烂,有点小钱,在人潮涌动的大都市里自鸣得意的俯视着狗一般累着苦着熬着的众生,他们的自我感觉特别好,却从来看不到他们内心的空虚以及在面对比他们更强势的人面前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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