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他旋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拉开锁链,从牛皮布袋摸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只见上面用朱砂颜料写满了蝌蚪文,大概是真正的驱鬼符咒。他再伸手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碗,拿水壶倒了点水,把符咒点燃,灰烬化入水中,仰头将符水咕噜噜一口气吞下,抹了抹嘴角,就端坐在地上。
我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跟电影里面的一些画面颇为相似,就问他是不是有用。他跟我说,这驱鬼的符文是祖先传下来的,又用朱砂颜料写成,与鬼魂相克,二者不能兼容。如果我是一只鬼的话,这时候早就应该有反应了,怎么
我看麻叔对自己各种折腾,不见得有什么反应,就对他说:
“看来你并不是鬼,不过我突然有一个猜想,如果不是你我的问题,那么,会不会是铜镜的问题?”
“铜镜会有什么问题?”
麻叔吃惊道。
我说:“会不会是这样的:当我们进入了那片黑暗地带之后,铜镜就受了某种磁场的影响,继而发生了某些变化,使得镜像时有时无?”
但转念一想,这样的猜测未免有点牵强附会,因为我对物理知识的匮乏,书到用时方恨少,所以并不能解释一些奇怪的现象。要是杨雪还就好了,唉她学过物理理论,对发生的一切,应该会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麻叔似懂非懂,目光茫然地盯着洞壁,对我说:
“管他娘的,反正我不是鬼!”
他看了我一眼,又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沿着这个洞穴深入进去看看?还是掉头回去?”
我想了想,觉得脚印这件事实在蹊跷,不弄清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就对麻叔说,我们不妨沿着这个洞穴深处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我让麻叔重新帮我把杨雪的遗体捆在背上,不料他却充满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说:
“小伙子,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你可以把这姑娘放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我们进去看看就回来”
我看了看麻叔,又望了望杨雪躺在睡袋里的遗体,想了一下,就把睡袋的拉链关上,将杨雪的遗体挨着洞壁放下,这才给麻叔打了个手势,让他和我进去查看一下情况。
我们缄默不语,开始顺着这个洞穴的深处走去。由于洞穴内部较为潮湿,地上的泥沙也相对柔软,所以,那排与杨雪完全一样的脚印也十分明显,我们顺着脚印往前走,一直走到拐弯的地方,脚印仍然非常清晰。开始拐弯的时候,我的心跳明显有点加速,我吃不准接下来会看见什么,但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觉得不管看到什么,都不是我想看的。这种心情的复杂程度,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也不曾体会过类似的感受,因此没办法作出形象的叙述,但有一点我却极其肯定,那就是,我希望自己找到这双脚印的主人。
拐过这道弯儿以后,洞穴突然扩大,并且,在四周的洞壁,出现了一些分支洞口。我害怕迷失方向,就从随身的背包取出了两根绳子,将绳子的一头系在我们来时的那个洞穴里面,而另一头则挂在我们自己的腰上。不过,脚印所走的方向,是笔直往前的,我们继续追踪,不料没走多远,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抹微弱的亮光。
那一抹亮光距离我们的位置尚远,看不清光的源头,但通过光的颜色来判断,这显然是矿灯的光亮。
我略有激动地让麻叔加快脚步,朝着光亮追了过去。岂料这时,前面的那个“光亮”似乎察觉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也瞬间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我和麻叔对望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就在洞穴之中狂奔起来。随之,那抹“亮光”也在狂奔,但很明显对方的速度和我们相比,还是有所出入,没过多久,我已经可以看清楚前方的光亮,一个有点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