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这次没有再问还有什么话,而是直接让杨涟和钱谦益他们下去找圣学院,这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再谈论下去,做个听取汇报的姿态已经够了,有什么事该找哪个部门就找哪个部门去解决,真要亲力亲为把事情做好不是天启的性格。 朝中的大臣都知道自从天启四年以来,每年的春夏之交天启都有那么一些时间不舒服,不是生一些能诊断出来的病就是生一些莫名其妙诊断不出来的病,这现象杨涟也知道于是马上告辞而去。
在以往天启不舒服都是浑身乏力头脑困倦老想着睡觉,所表现出来的现象就是不想管事什么事都能推就推,这一次不舒服跟以往有些不一样,这次不是生病也不是换季时困倦,而是非常非常的清醒。一般人每天都是早上起床后比较清醒,经过一天的劳累后就感到困倦,需要在晚上睡上一觉恢复体力,甚至有人中午还要小睡片刻。天启这次就是反过来的,从早到晚没有困倦的时候,随时都保持着清醒无论如何睡不着。
一开始天启还很高兴,想的是别人一天只能当半天用,而他自己的一天就是一天很合算,加上几个太医都来诊断过说他身体很好没有妨碍,他也乐得没日没夜的清醒着。但是没有多久他就高兴不起来了,你可以不睡但是别人要睡,先是那些侍侯的太监们受不了,轮换着来也是非常疲惫搞得大白天都哈欠连天的。接着就是天启自己受不了,长时间的不睡觉肯定没有对,太医检查不出来并不表示毛病就不存在,慢慢的他的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
连着好多天不睡觉还保持着清醒,先就是搞不清楚今天是哪一天,好几天前生的事都好像是刚刚生的一样,没有通过睡眠去忘却一些事,脑袋里的信息就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清醒与混杂交替着折磨人就让人很不舒服。想到自己反正睡不着时间还很充裕,这也是天启让杨涟和钱谦益去找圣学院的原因,他想的是我的时间多有闲心看你们怎么做事,等你们拿好主意我选择就行,免得费那么些神让脑袋里再增加一些无用的信息量。
杨涟他们没有去圣学院而是先到监政院见刘宗周,一个是监政院里还可以跟高攀龙和信王等人商议点事,二来也想离圣学院里那帮老臣远一点。人老了从关键位置上退了下来,除了一些天生的闷嘴葫芦型人物在埋头看书或者写书,其他人都有些闲不住,成天闲话还不算逮住一个熟人就要盘问半天。对这些老臣一般人还不敢得罪,除了笑脸相陪外还得格外有耐心,他们好多都已经有些眼花耳聋腿脚不便,你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他们已经有些敏感的神经。
自从天启成立了圣学院后,朝中一些年轻的大臣有时候也会来向圣学院里的老臣请教,当然这些老臣多是态度热情的人,经过对具体事务的询问、思考、建议还有即兴挥演讲后,年轻人获得了很多感悟。这些感悟是一些综合性的理念总结,当时感觉很有用但是回来一想又觉作用不是很大,就像口渴的时候找到一块冰,尽管都知道那是水变的但是喝不到嘴里不说咬起来还冻得牙齿疼。
杨涟和钱谦益直接来到监政院也有顺路的意思,进到监政院的院子里就现几棵浑身长满了很多小绿芽的大树,这些大树在冬天时因为落完了叶子只剩下一些枯枝,让人怀疑它们的生命是否已经终止。只剩下枯枝的老树就像一个有着丰富经历的老人,轻轻一碰枯枝就会断落到地上,让人猜测来年这些老树会不会被砍倒拿去当柴烧了。现在这些老树冒出绿芽焕出青春,又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杨涟都在想圣学院里的老臣好好用一用是不是也能这样。
进去后杨涟听人说刘宗周和徐光启都不在,只有信王和高攀龙在旁边的屋子里,杨涟想问问高攀龙也一样,于是跟着人到了高攀龙那里。进去后杨涟现信王和高攀龙都在里面,经过一番寒喧问候之后大家坐下叙话,知道杨涟和钱谦益刚从天启那里过来,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