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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岭,你去劝劝雨霏,我对不住人家娃呀。”老太太说话时,嘴唇抖得厉害。杜雨霏从殡仪馆回来,就钻进他们的厢房里没出来。许俊岭十分担心她,只苦于没有借口去安慰,老太太的话正中下怀。

    “我这就去。”说着,许俊岭三步两步就进了厢房。杜雨霏像尊雕塑似地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娜娜为母亲的情绪所感染,好象过早懂事了,知道生命历程中发生了大事变,可怜c无助地坐在一旁,没有眼泪,也没有哭泣。见许俊岭进屋,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节哀吧,雨霏。”许俊岭抱起孩子替她盖上毛巾被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用家乡话说,活人咋能尿憋死”为了消减她的悲痛,许俊岭的第一个念头是要火线求婚,但想到她的学养为人后便打消了。最早的交往是中学时代大胆追求他的小学妹,后来的相处就是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了。尽管他们彼此关照,而且为给她的婆婆心脏上搭桥,花了许俊岭好几万元,可这会儿怎么好乘人之危呢。许俊岭知道,张建明的死并不会使他俩的结合一帆风顺。死了老婆的刘朝阳那狗日的,千方百计地想取代张建明。

    “办公司的事咋的啦”杜雨霏仿佛浮出苦海,呼吸到新鲜空气一般。她坐起身,双手捂着脸停了一会儿,忽然摇晃着头,仿佛要把悲痛甩抛出去一样。女人更多地凭感觉活着,她的家里没有接二连三地出事以前,一个星期半个月就去咖啡店看许俊岭一次,询问经营状况,还出一些点子提些意见什么的。白爽见娜娜喊许俊岭舅舅,就分外热情,还一声姐接一声姐地喊她。后来,随着白爽的猛冲猛打,登堂入室,以身相许,她便减少了去许俊岭处的次数,常用电话问侯。许俊岭要开办公司,她听后甚感欣慰。以为有懂管理的白爽相帮,公司肯定比咖啡店发展得快。

    “其实,办公司也是迫不得已。”许俊岭尽量扮演受害的角色,用以引起她的同情,进而产生同病相怜的效果。

    “”。

    她反应有些迟纯。

    “上次回了趟商州,回来后才发现,四川妹已把店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着拿走了。”许俊岭没有说范凌云愚人节激变白爽的情节。

    “唉,还是知根知底好哇。”她不知是感叹自己的婚姻呢,还是白爽背叛的事。

    “就是。多亏我没有陷得太深。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正说着,耐性不足的娜娜要从许俊岭怀里下来。刚放下,她便一溜烟找奶奶去了,可巧,何许和张建明生前的同学进来了。

    “嫂子,过去的就过去啦,你得想开些。”

    “身体是本钱啊,早些振作起来,阿姨和孩子还靠你养哩。”大伙七嘴八舌地劝着杜雨霏。

    “往后,有什么事吭一声。大家都是胡同里玩大的嘛,别客气,啊!”

    “谢谢。谢谢。”眼里灌满泪水的杜雨霏,坐在床上没动,她太痛苦了,告别了大洛山,住进了四合院,张建明在矛盾中求证真理,结果在外力的作用下被否定了,离开了矛盾运动的世界。质变量变的结果,杜雨霏的肩头多了一老一少的赡养义务。

    张建明生前的同学好友,你一言我一语地履行着安慰活者的礼仪,还有哀兮兮默默站立的男女,不知他们的心里作何感想,有谁能够真正替孤儿寡母出些主意,比如将杜雨霏的工作从大兴县调回来,或是资助他们一笔钱,使病榻上的老人早日康复呢。

    “节哀顺便。”

    “节哀顺便。”

    终于,他们将廉价的无关痛痒的话语,都一古脑儿地倾倒给可怜的杜雨霏,仿佛看完了一场电影或出席了一场饭局,曲终宴罢,便呼三拥四地往回走去。倒是何许跟妻子张娟多留了一会儿,跟许俊岭说了些交心的话。

    “俊岭,你往后有空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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