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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镇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李氏笑道。“明天一早就起程。”
周镇又仔细地问一通,去看过了周初瑾和周少瑾之后才歇下。
周初瑾满心都是即将见到丈夫的喜悦。周少瑾却心中苦涩。
她派人去跟程池说了一声自己明天启程去京城,程池让人送了仪程来,还让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就去榆钱胡同找他,他住在榆钱胡同从东往西数第三家。
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可周少瑾却隐隐感觉到了冷淡和疏离。
难道是池舅舅那边的生意做得不顺当?
周少瑾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女子视内宅为一切,而内宅对于男子来说不过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她不能因为池舅舅偶尔的冷淡就胡思乱想,期期艾艾的。
想到这里。周少瑾就深深地吸了口气,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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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天公也作美。
第二天风停了。雪住了,太阳露出半个脸来。
周少瑾扶着姐姐,辞了依依不舍的周镇,上了马车,直接出了保定城。
前世,她离开程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金陵,又是走的水路直到通州码头才下船。这次却是坐马车从保定府去京城。风景大不相同。虽说是冬天,周少瑾还是忍不住会撩了帘子朝外望上几眼。
一路上都是准备春耕的人,热火朝天的。
周少瑾放下帘子,笑着对周初瑾道:“今年应该有个好收成!”
周初瑾窝在垫了厚厚被褥的马车内,手放在肚子上直笑,道:“少瑾如今居然关心起年成的好坏来?”
周少瑾面色一红,道:“爹爹如今做了知府,我关心一下农桑,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周初瑾哈哈大笑。
姐妹俩又戏嬉了一番。
晚上,他们就宿在了驿站里。
因周初瑾怀着身孕,周少瑾怕和姐姐一个床熟睡后无意间撞到了姐姐,就和姐姐一个人要了一间房,李氏则带着周幼瑾住在了别一个房间。
驿站怎么得上家里好?
新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周少瑾睡得很浅。
半夜,她感觉到屋里好像有什么人似的。
当值的春晚又车马劳顿,她起身也不知道,周少瑾就举着灯四处照了照,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躺下去,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她怎么也睡不着。
轻声地喊着“商嬷嬷”。
宿在外间的周嬷嬷很快就披着件衣裳走了进来,道:“二小姐,怎么了?”
周少瑾浑身不自在,迟疑道:“我总觉得我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
商嬷嬷不疑有它,举了灯四处看了看,在堆放着周少瑾和周初瑾惯用衣物箱笼旁的驿站的高柜前站前,然后回头朝着周少瑾使了一个眼色。
周少瑾急急转身,在床边站定。
商嬷嬷就猛地打开了高柜。
高柜空dàngdàng的。
商嬷嬷道:“二小姐,您看。什么也没有。许是您多心了……”
她笑盈盈地说着话,手却快如闪电般地一掌拍在了箱笼上。
箱笼“砰”地一声四分五裂,有个高大的人影从中窜了出来。
周少瑾只见那人影兔起鹘落,和商嬷嬷“嘭嘭嘭”地jiāo起手来。周少瑾骇然。那身影看起来分明就是个男子。
想到有男子在自己的内室,周少瑾又急又气,忙转身去套衣裳,想穿好了衣裳再喊护院进来帮忙。
谁知道那男子和商嬷嬷骤然又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