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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方来的吗?讲话的口音不像京都人。”

    我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善意突然减了一半。

    “来做生意的吗?也是啊,那么穷的地方。”

    我开始深吸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今天运气很好哦,遇到了我,我家的旅馆今天很多客人的。嗯,也不是不可以啦,你只要分我们一点,我父亲应该会让你在那边接待客人的。”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大概把我当成了“游女”之类的女人了吧,顿时十分气恼。我为刚刚把这个日本小孩和约翰塞纳先生相提并论感到深深抱歉,举起手准备揍他一顿,可是转身一看,那名守卫仍尽职地跟在不远的地方。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我狠狠地喝止他的胡言乱语。

    “啊?”他一下子愣住了,尴尬地摸摸头,说,“对不起。”

    他看我不搭理他,又讪讪地说:“喏,那个最大的袋子里放的那种豆子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我继续沉默着,心里想,我到底在做什么?那个人微笑着纵容早熟的死小鬼胡闹时是怎样的心情呢?

    我是不喜欢小孩的。可是后来的某个晚上,我和我的少年躺在月光下听虫鸣。他紧紧地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用软软的嗓音对我说:“姐姐来信了,她请近藤先生帮我找个合适的姑娘姐姐她,她希望我能为家里。”他抬起头,面容安静,眼神温柔,直直地看向我,仿佛要望到我心里去。他说:“我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你呢?”当时气氛太过于美好,他那明亮的眼睛在皎洁的月光下蛊惑着我的心智,我竟然像被摄了灵魂一样重重地点头。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便把失魂的原因归为月下的迷乱。

    而在走近池田屋的这个晚上,我也是一路踩着白白的月光,走向命运指引的所在。就是在这一天起,我开始相信,“无论上帝无论何人何物,无人能用世俗将我们拆散”。

    “到了。”弥之助欢快地喊出来。他领着我来到池田屋的后门,因为他说旅馆已经被一些客人包下来办酒宴了,他们不愿意别人打扰,所以早早地锁了前门。

    这是一家有两层楼的屋子,跟其他的日本建筑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它的后院比较特别,没有像其他宅子的庭院树影婆娑c花草生姿(后来少年告诉我,这是为了防备像阿丞那样的忍者躲树上刺探情报)。我瞥了一眼没入黑暗中的守卫,几分紧张和忧虑的情绪在走进门的时候迅速被兴奋感取代。做一件看起来有点危险的事情是十分刺激的。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能理解了维维安身上那颗永远在不安分中骚动的叛逆因子。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装作无意地对弥之助说:“请不用关门吧,我就要走了。”

    “可是我还是得请你吃点什么表示谢意呢。”这个小孩还不是太讨厌。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东西,一边说“请等等啊,我放下东西就来”,一边撒开短短的腿往屋子里奔。

    我还不忙着走,本来就是漫无目的地出来散散的,索性就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我对屋子左侧的红墙还挺感兴趣的,摸起来又冰又滑,右手在上面飞快地弹动,像在演奏钢琴,一路摸到右侧的格子门窗上。虽然窗子里透着光,可是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于是我无意识地凑近了睁大了眼睛看。

    突然,格子窗一下子被打开,我吓了一跳,迅速后退了三步,紧张地看着窗子里面的人,右手伸进左袖口里握紧了手枪。

    我看到一楼的屋子里面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清瘦男人。我怔了一下,便有阵劲风袭来,我的喉咙被一只生硬的手卡住了。

    “阿,阿丞?”在他下狠劲扭断我脖子前,我艰难地念出他的名字。

    是的,我曾经见过他一面,我的少年笑容灿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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